寅时三刻,胤礽在锦被里蜷成虾子。小腹坠胀感如钝刀割肉,他盯着帐顶百子千孙纹,突然想起石静娴昨夜批奏折时说的话:"若我这月信再不来,怕是要出大事……"
铜镜里"太子妃"苍白的脸沁着冷汗,翡翠压襟在晨光中泛着冷光。大宫女捧着乌木托盘跪在帘外:"各宫娘娘来请安了,惠妃娘娘特意带了位江南圣手。"
胤礽指尖掐进掌心——上月木兰秋狝遇刺,石静娴用他的身体挡了一箭,箭毒引发月信紊乱。此刻八阿哥党羽惠妃携医问诊,分明是要坐实"太子妃有孕"的流言。他学着石静娴平日温婉模样抬手:"本宫近日抄经乏了,让太医……"
"娘娘凤体关乎国本,岂能轻忽?"惠妃已掀帘而入,身后太医捧着脉枕步步紧逼。
石静娴正用朱笔圈住黄河汛报,忽见心腹太监额头带伤冲进来:"粘竿处急报!西六宫传出太子妃三月未换洗月事带!"
狼毫笔"咔嚓"折断在奏折上。她太清楚这意味着什么——若被认定"秽乱宫闱",莫说称帝大业,两人都要被宗人府赐鸩酒。殿外传来索额图哭嚎:"老臣恳请殿下滴血验亲!"
石静娴抓起案头《洗冤录》,这是她改良的古代法医典籍。书页间夹着半片干枯红花的标本,正是上月截获的堕胎药残渣。
太庙前九口青铜鼎沸水翻腾,宗亲们盯着"太子"将手指伸向银刀。石静娴忽然转身睨着八阿哥:"听闻八弟府上姬妾前日小产?"
不等众人反应,她猛地扯开八阿哥衣袖,腕间朱砂痣赫然与《洗冤录》记载的"红花过敏症"吻合。太医署存档被摔在丹墀——八阿哥上月支取三十斤藏红花,足够让整个后宫绝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