石静娴在群臣哗然中轻笑出声。这纸遗诏的蚕丝纹路走向,分明是江南织造局去年才改良的工艺。她缓步走向老宗正,忽的扯下他腰间玉佩——羊脂白玉背面,细如发丝的裂痕拼出个"明"字。
"当年你祖父私通朱三太子,被太祖打断双腿逐出宗室。"她将玉佩砸在丹陛,碎玉迸溅如星:"这伪造的遗诏,用的是你书房暗格第三层的澄心堂纸吧?"3
子时的更鼓响起时,石静娴独自站在地宫最深处的暗河边。水面上漂浮的玉玺倒影突然扭曲,二十名死士从水中暴起,淬毒弩箭织成密网。她反手抽出胤礽暗藏的软剑,剑光过处,斩断的不仅是弩弦,还有悬挂在穹顶的传国玉玺锦囊。
"陛下怎知玉玺在此?"浑身浴血的粘杆处统领瘫跪在地。石静娴抚摸着玉玺底部新刻的满汉合璧玺文,想起三日前那个在文渊阁整理典籍的聋哑宦官——他扫地时总在"洪武正韵"书架前多停留三息5。
晨光穿透云层时,传国玉玺已端正置于太和殿龙案。石静娴望着阶下黑压压的朝臣,目光扫过工部尚书袖口未洗净的朱砂痕迹,最终停在暹罗使团空缺的位置。登基大典的礼乐声中,她将诏书重重盖上玉玺,鲜红印泥如血绽开——那里面掺了能让伪造印鉴显形的白矾5。
"宣,暹罗王质子觐见!"随着司礼监一声长喝,少年捧着盖有真正国玺的降表跪倒。石静娴望着他颈间若隐若现的黑龙刺青,唇角勾起冷笑。这场始于玉玺的风暴,终将成为她涤清朝堂的利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