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扶黎咬着唇不说话,却还是松开了手。
她看着他单脚踩上第一片踏板,绳索桥发出轻微的吱呀声,心跟着提到了嗓子眼。
裴玄澈的脊背绷成一道弦,每一步都精准地落在碎片中心,像在走平衡木的芭蕾舞者——谁能想到,那个在颁奖礼上捧着奖杯说“感谢国家”的正经影帝,此刻会在通风管的深渊上玩这种生死杂技?
“第二块,稳。”顾小北盯着手机里的承重监测,声音发紧,“第三块...压力值287公斤,在安全范围内。”
沈扶黎的指甲掐进掌心。
她能看见裴玄澈后颈的薄汗,在幽蓝的光里闪着碎钻似的光;能看见他肩背的肌肉随着动作起伏,那道未愈合的伤口正渗出血,在白衬衫上洇出暗红的花。
还差两步就能到对面了,只要再两步——
“咔!”
头顶的金属板突然坠落。
裴玄澈所在的绳索桥剧烈晃动,他的身体猛地前倾,右手本能地抓住桥身。
沈扶黎尖叫出声,却见他腰腹发力,像猎豹般稳住重心,另一只手牢牢扣住对面的通风管边缘。
“裴玄澈!”她扑到缺口边缘,眼泪混着灰尘糊在脸上,“抓住我!”
裴玄澈抬头看她,眼尾的红又浓了几分。
他的白衬衫被划破几道口子,露出紧实的肌理,却仍笑得肆意:“扶黎,帮我拉一把?”
沈扶黎立刻抓住他递来的绳子。
两人的力量通过绳索交缠,裴玄澈借势一撑,终于翻上对面的通风管。
他靠着管壁喘了两口气,突然扯下染血的袖扣,隔着深渊抛给沈扶黎:“收好了,等出去我要。”
沈扶黎接住袖扣,心跳得快要冲出喉咙。
就在这时,身后传来更剧烈的坍塌声——他们所在的通风管开始倾斜,缺口边缘的金属板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断裂。
“顾小北,陆总,过来!”裴玄澈在对面大喊,“扶黎,你最后过,我拉着你。”
顾小北扶了扶眼镜,攥紧绳索桥的手却稳得惊人。
他踩着踏板挪了两步,突然抬头笑:“裴哥,你袖扣上的‘Z’是Zero的缩写吧?我早该想到,那个给cici写了二十首歌的神秘制作人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