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属崩塌的轰鸣中,裴玄澈抱着沈扶黎的腰,在缺口边缘的瞬间突然顿住。
下方幽蓝的光刺破黑暗,照出密密麻麻的金属倒刺——那是埃里克设下的死亡陷阱,正随着通风管的震动缓缓抬起,刀锋在幽光里泛着冷冽的寒芒。
“跳不过去。”沈扶黎贴着他的耳朵低喊,指尖掐进他肩背的肌肉里,“下面是刀片阵,三米的距离,就算跳过去也会被刺穿。”
裴玄澈的瞳孔骤缩。
他在娱乐圈摸爬滚打十年,见过太多阴招,却没料到埃里克竟能在废弃工厂的通风管里布下这种杀人机关。
身后的坍塌声更近了,头顶的金属板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,随时可能砸下来将他们拍成肉饼。
“扶黎,你包里是不是有东西?”顾小北突然出声。
他靠着通风管壁半蹲着,眼镜片上蒙着灰,却仍敏锐地注意到沈扶黎后腰的战术包在晃动,“之前在管道里,你捡了好多金属碎片。”
沈扶黎猛地反应过来。
三小时前他们躲避追击时,她特意收集了被爆破震落的合金残片——这些碎片边缘锋利,却也足够坚韧,此刻正硌得她后腰生疼。
“绳子!”她转头看向陆总,“您身上是不是还有登山绳?之前绑过坍塌的管道。”
陆总扯下腰间的战术绳,金属扣碰撞出脆响:“五十米,承重一千公斤。”
“够了。”裴玄澈的指腹蹭过沈扶黎发顶,眼底的猩红褪了些,“做绳索桥。碎片穿进绳结里当踏板,能分散重量。”
四人立刻动起来。
沈扶黎半跪在地上,将战术包里的碎片倒出——巴掌大的菱形合金片,每片都有食指厚,边缘还带着爆破时的焦痕。
顾小北推了推眼镜,掏出手机快速敲击,调出承重计算公式:“三片碎片一组,间隔四十厘米,能承受三百公斤。”
“我来穿绳。”陆总粗粝的手掌抓起绳子,金属碎片在他掌心碰撞出清响,“当年在阿尔卑斯山攀冰,这种活计我闭着眼都能做。”
裴玄澈则解下自己的皮带,和沈扶黎的丝巾缠在一起,做成临时固定扣。
他的指节还在渗血——方才为她挡下一块坠落的铁板时划的,血珠滴在合金碎片上,像绽开的红梅。
“好了。”十分钟后,陆总将最后一片碎片卡进绳结。
绳索桥悬在两人中间,由五组碎片踏板组成,在穿堂风里轻轻摇晃,却比想象中稳固。
裴玄澈扯了扯桥身,确认受力点后抬头:“我先过。”
“不行。”沈扶黎按住他手腕,“你有伤,万一——”
“扶黎。”裴玄澈低头吻她发顶,雪松味混着血锈味涌进她鼻腔,“这桥是你想出来的,你比谁都清楚它有多结实。我过去后拉你们,比你冒险安全十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