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会儿要耽误了,那就是耽误了全队的进度,拖社会主义的后腿,是以陈芬虽然人小年轻,但还是吭哧吭哧的干着,只是肚子里没啥货,没挥几锄头就没了力气。
一抬头见到她们整个生产组都懒洋洋的,扯闲篇的扯闲篇,偷懒的偷懒,陈芬也不想干了,自觉偷起懒来。
而陈宝学他们同样好不到哪儿去,同样在磨洋工,而且比陈芬这个小姑娘还会偷奸耍滑。
通常是挑一担粪水,要半个钟,就这,粪水都只挑半桶,其他时间都是在林子里或者哪个不引人注意的地方躲清闲。
“满儿,你考虑得怎么样了?”陈宝学在林子里一角坐着还是忍不住问出了藏在心里一夜的话。
陈厚也在场,听到这话他心一激灵,眼神下意识就偏向陈满。
陈满微微拧了下眉,想起了昨夜方眠用血为孩子的场景,语气低落“爸,你说了算吧。”
陈宝学知道陈满是同意了,随即又看向陈厚,陈厚立刻低下了头闷闷道“那可是三姐啊!”
陈秀萍这么多年给家里付出,忙里忙外也甚是勤快,陈宝学也不愿意自己女儿走到这副境地,只是陈秀萍比陈芬年纪大些,又机灵聪慧,比陈芬灵活。
秀萍被换粮食,她肯定是能找到一条活路,但陈芬就不好说了,她一根筋,万一想不通一根绳吊死咋办?
陈宝学叹口气“就这么定了,这事儿满儿你去跟你三妹说。”
陈满心里一噎,有些不满,“爸,要不你去跟秀萍说吧....”
陈满还是不忍心对陈秀萍说出如此残忍的话,这几乎是牺牲了她一个人。
陈宝学脸一沉不容拒绝“你是当哥的,你说更好一点,再说你已经长大了,得学会如何当家做主。”
陈满嘴角微抽,这哪是学会当家做主,这分明是得罪人,还想说点什么,陈宝学不容拒绝“就这么定了,你跟秀萍说完以后,我马上操办这件事。”
陈满败下阵来,一脸丧气,陈宝学像是解决了什么难事如释重负的去挑粪水了。
忙活一大早,转眼来到中午,家里最早结束农活的是方眠,因此她早早就拿着盆去大队部的食堂排队了。
今天的饭菜依旧差,都是清汤寡水的不见米粒,方眠的心沉到谷底,不仅为未来的日子感到恐慌,要是再这么下去可怎么得了。
正在这时陈秀萍也来了“嫂子,我来端一些吧。”
方眠背上背着孩子,手上端着两个大盆,同时用自己的腹部抵住,不叫汤撒了,走得小心翼翼。
陈秀萍接过一盆后,方眠顿时轻松许多,两人边走边聊。
陈满回去后找了一圈不见陈秀萍和方眠的踪影,估摸就是去打饭了,因此也在半道上截住了她们,顺手拿起方眠手中的饭。
只是脸色不太好,一路上沉默寡言的,陈秀萍见他心神不定问了好几次也没得到回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