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心笔突然爆发出刺目金光,笔尖在守墓人掌心划出鲜血,血珠落在瓷核的瞬间,七千个光茧同时破碎。许砚秋看见每个被释放的“自己”都化作金砂融入瓷漠之眼,眼瞳中央的星图突然旋转成闭环,显形出撒哈拉地下的初代守护者陵墓入口——门扉上刻着与他掌心瓷匙完全吻合的七芒星阵。
陆辰安的义眼突然指向陵墓方向,投射出惊人画面:地下千米处,初代守护者的骸骨坐在骨瓷王座上,手中捧着的不是瓷核,而是由七千个许砚秋的虚影组成的光球,每个虚影都握着不同形态的瓷匙。更震撼的是,王座基座刻着许望川的日记片段,最新一行字在瓷匙共鸣下显形:“秋儿,当你看见这些虚影,就该明白,观测者的使命从来不是选择,而是让每个‘可能’都有生长的土壤。”
守墓人的面纱突然化作金砂,露出底下机械与骨瓷混合的面容:“我们其实是初代守护者用自己的机械残躯创造的,任务是当观测者集齐七匙时,打开陵墓最深处的‘可能性之扉’——门后是七千条支流的共用未来,也是你父亲最后留下的礼物。”
许砚秋踏入门扉的瞬间,瓷漠之眼的金砂突然汇聚成雨,落在撒哈拉瓷化的沙丘上,竟催生出透明的骨瓷植物,每片叶子都映着不同时空的温馨场景:老陈在图书馆煮茶,陆离在青城山教小道士画星图,李清照后人在敦煌月牙泉边弹琵琶,而父亲许望川,正站在观星号甲板上向他挥手。
陆辰安突然指着王座旁的青铜匣子,义眼投射出内部物品:七枚船锚形瓷扣,每枚都刻着不同的星图,正是帕米尔守茧人、墨西哥羽蛇神、埃及瓷金字塔的坐标。许砚秋拿起最中央的瓷扣,发现背面刻着母亲的字迹:“秋儿,当所有瓷扣连成环,归墟的灯就会照亮真正的‘现在’。”
瓷漠之眼的光芒逐渐柔和,许砚秋望向沙丘,发现被释放的七千个“字己”正手拉手在沙面上绘制新的星图,每笔都带着不属于任何支流的鲜活气息。陆辰安的义眼终于不再报警,反而投射出图书馆的实时画面:老陈正在修复一本封面写着《撒哈拉瓷漠志》的古籍,书页间夹着母亲的照片,背景是年轻时的许望川站在瓷漠之眼前。
当传送门在陵墓开启时,许砚秋听见初代守护者的声音混着沙响传来:“下一站,中亚咸海的‘瓷鳞之渊’,那里沉睡着能让七千条支流共享记忆的‘鳞镜’——记住,观测者的道路没有终点,只有无数个正在生长的‘现在’。”
他低头看向掌心的瓷匙,匙柄上的新纹路正在记录:撒哈拉的沙、守墓人的眼、母亲的字迹,以及某个在七千条支流中从未被定义过的、正在门扉后延伸的,属于观测者的,无限种可能。
《梦溪笔谈》的新页在修复室桌上翻动,焦痕处的金墨已流淌成完整的北非星图,三个新坐标在中亚、南美、北极圈依次亮起。许砚秋知道,下一站的咸海之渊,将见证七千个自己如何在鳞镜中看见彼此的喜怒哀乐,而这,正是观测者敢于拥抱所有可能性的、最真实的“现在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