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舟看到这句话,更加疑惑了。
萧倾思索着江南那边的情况和接下来的计划,手里也没闲着,修长的手指轻轻托着毛笔,随手摆放在窗外晾晒着。
云朝颜心细如尘,观察入微,上次只是用了一下她的毛笔,就被她逼问许久,看来以后每次通信都得小心了。
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,如今却偷偷摸摸在这儿晾晒毛笔,担心上面湿润的墨水会被发现,无论怎么看,都太落魄了些。
没给云朝颜太多考虑的时间,很快,云康又来了。
那些丝绸一日不卖出去,他一日不安心。
一来,就急切地询问:“朝颜,怎么样?你都想好了吗?过了这村可没这店了。”
见云朝颜迟迟不开口,主动让步道:“这样,你如果觉得贵,我可以再便宜你一两银子。”
看得出他真的很着急,云朝颜才终于开口:“不用降价,你给我的那匹丝绸,我已经仔细看过了,确实值二十两。”
云康一惊,激动地站起来。
“这么说,你愿意买了?”
云朝颜点点头:“我最近正好想购买一批丝绸,江南织造局有口碑保障,这么多年从来没出过差错,我放心。爹,你手上的五万匹,我全都要了。”
“好好好!这可是你说的!不能反悔!”
“不反悔。”
云朝颜笑了笑,然后又补充道:“不过,咱们在商言商,这五万匹丝绸我是向江南织造局购买,所以该有的手续都不能少,要有契约凭证,有织造局的印章,我才同意买。”
闻言,云康略微犹豫,这五万匹丝绸是他偷偷运过来的,而且卖二十两一匹,不方便过账本,不过这些都是小问题,现在他是管理江南织造局的织造郎中,契约和印章都是小事,最重要的是在和朝廷汇报之前,尽快将这批积压的丝绸脱手。
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冤大头,一定要抓住。
如果继续和朝廷上报原价,那每匹丝绸他就能净赚八两,五万匹就四十万两白花花的银子啊!
想到那么多钱就要落进自己的口袋,云康激动得浑身颤抖。
“没问题!只要你把银子准备好,我把五万匹丝绸送过来。”
云朝颜弯了弯眼睛。
“那就太好了。明天,我要契约上有你和织造局层层官员的签名画押,有织造局的专属印章,我们一手交钱,一手交货。”
“好!好!好!”
云康激动得连连点头,但紧接着又担心起来:“五万匹丝绸,那刻就是一百万两银子,你有那么多银子吗?”
现在全京城都在传云朝颜的身家深不见底,但也不至于这么多吧?
云朝颜只是道:“不用担心,明天一两银子也不会少你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