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原本园丁文明舰队的位置，空间像被撕开的伤口般渗出金色脓液。那些完美几何体战舰正在融化，金属外壳下露出令人窒息的真相——每艘船内部都蜷缩着数以万计的类人生物，它们有着人类的面容，却长着昆虫的复眼和节肢，此刻正痛苦地抓挠着透明舱壁。
“克隆体……”艾琳的灵能视觉看穿了伪装，“它们用我们的基因模板制造园丁……”
林雨突然呕吐起来。她的胃液在真空中凝结成冰晶，每一颗都包裹着半消化的血肉宇宙物质：“所以那些攻击……那些改造……”
“是分娩的阵痛。”何匪的量子-血肉混合躯体内，两种能量正在形成超流体漩涡，“它们想创造同时具备人类创造力与高等文明适应性的新物种。”
火星军务大臣的残躯突然暴起。他的机械部分已经完全锈蚀，但血肉变异的那半边身体却亮起诡异符文：“那为什么……要毁灭我们……”
新生的何匪做出一个超越三维空间的动作——他的右手同时出现在军务大臣的胸口、林雨的眉心以及艾琳的剑气上。三处接触点同时浮现出相同的场景：
某个比宇宙更古老的白色房间内，穿着白大褂的人形生物正在观察箱中的人类文明模型。桌上的标签写着【第7921号实验组·逆模因污染测试】。
实验室外的真相
冲击波以思维速度席卷整个舰队。
四万八千艘变异战舰的乘员同时经历认知崩溃。刑天级的杀戮天使撕扯着自己的金属羽翼；烛龙级的虚空鲸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引力波；连那些观测者恶性肿瘤都开始分泌带着记忆片段的消化液。
“我们……只是实验品？”艾琳的剑气失控地切割着自己的灵能经脉，“所有苦难……所有牺牲……”
何匪的十二对翅膀突然展开成宇宙尺度。每片翼都投射出不同时间线的影像：人类在某个版本成功战胜园丁文明，却沦为更残暴的统治者；另一条时间线里人类与血肉宇宙完全融合，变成没有意识的能量集合体；还有无数个世界线中，人类根本从未诞生……
“实验是真，但自由意志也是真。”他的声音突然带上冬眠守护者的沙哑音色，“知道为什么7921号实验持续最久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