指尖空空如也。
没有熟悉的灼热感,没有跳跃的橘红色光芒,只有一片冰凉的、属于普通人的皮肤触感。他甚至下意识地用拇指蹭了蹭食指指尖,仿佛这样就能蹭出火花来。
旁边的小当(助手团队成员)递过来一个打火机,大概是看出了他的意图。
叶云天接过打火机,有些生疏地按下。“咔哒”一声,火苗在防风罩里燃起,跳动着,散发着微弱的光和热。但这火焰,是机械的、化学的,与他无关,与他体内的力量无关。他甚至因为手指有些脱力,按了两次才成功点燃。
他看着那簇需要借助工具才能燃起的火焰,愣了愣,然后自嘲地笑了笑,关掉打火机,将它还给小当。
另一边,林月瞳端起助手豆豆递过来的温水,指尖划过杯沿。她低头看着杯中的水,清澈,平静,倒映着她的脸。她尝试着在心里默念,想像过去无数次那样,让水面轻轻晃动一下,哪怕只是一个微小的涟漪。
水面纹丝不动,像一块凝固的水晶。
她轻轻叹了口气,将水杯凑到唇边,喝了一口。水顺着喉咙流下,带来一丝温润的感觉,却无法填补体内那种莫名的干涸。
“结束了。”
叶云天的声音打破了实验室的沉默,他靠在椅背上,目光望向窗外。窗外,2045年的夕阳正缓缓落下,将天空染成一片温暖的橘红色,与2006年那个仓库里的阳光,有着惊人的相似。
“过去的我们,应该已经开始适应能力了。”他说,语气里带着一丝疲惫,却又异常笃定。
林月瞳放下水杯,转过头,看向叶云天。她伸出手,轻轻握住了他放在膝盖上的手。他的手心很凉,还带着冷汗的湿意,不再有往日操控火焰时的温热。而她自己的掌心,也失去了常年与水为伴的湿润,变得干燥而温暖。
两只曾经能搅动风云的手,此刻紧紧握在一起,平凡,却安稳。
“这就是宿命。”林月瞳的声音很轻,却带着一种穿透一切的力量,“我们必须成为‘赋予者’,才能成为‘拥有者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