风龙卷的光晕在实验室中央缓缓消散,带着时空穿梭特有的能量余波,在冰冷的金属地板上留下一圈淡淡的荧光,几秒后便彻底隐去,仿佛从未出现过。
几乎是同时,两个身影踉跄着从光晕的残留区域走出。
叶云天先走出来一步,他的身体晃了晃,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,下意识地伸手扶住了旁边的操作台,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。他的脸色比离开时更加苍白,鬓角的白发在实验室的冷光下显得格外刺眼,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冷汗,顺着脸颊滑落。刚才在2006年仓库里经历的能量剥离之痛,此刻如同迟来的潮水,再次席卷了他的四肢百骸。
紧随其后,林月瞳也走了出来。她的状态稍好一些,但脚步也有些虚浮,风衣的下摆还带着2006年那场暴雨的湿气。她抬手按了按太阳穴,试图驱散时间穿梭带来的轻微眩晕,眼底深处,是掩不住的疲惫,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空落。
“老板!老板娘!”
吕道萌(何强)一直守在风龙卷控制台旁,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时间坐标的数据流,此刻见两人平安返回,立刻快步迎了上去。他身后的助手团队“叮叮,当当,豆豆,包包”也纷纷放下手中的工作,围了过来,脸上写满了关切和紧张。
吕道萌先扶住了几乎要滑倒的叶云天,另一只手习惯性地想去探他的脉搏,却无意间触碰到了他手腕上那个已经彻底变黑的超能力转移器环扣。
入手一片冰凉,毫无生气。
他心中一动,下意识地看向环扣,又抬头看向叶云天的脸。没有能量波动,没有丝毫温热感,那曾经能引动滔天火焰的金属环,此刻就像一块普通的、被灼烧过的废铁。
几乎是同一时间,扶住林月瞳的助手小叮(“叮叮当当豆豆包包”成员之一)也低低地“咦”了一声。他看到林月瞳指尖不小心碰到了旁边实验台上的一个水杯,杯中的水纹丝不动,没有像往常那样,会随着她的靠近而泛起温柔的涟漪。
林月瞳自己也感觉到了。她的指尖触碰到杯壁的凉意,却再也感受不到那种与水元素相连的亲切共鸣,体内空空荡荡,那个伴随了她近四十年的“水之核”,消失了。
吕道萌深吸一口气,没有多问,只是更加小心地扶着叶云天,将他引到旁边的休息椅上坐下。他看了一眼叶云天放在膝盖上的手——那只曾经能点燃整片荒原的手,此刻正微微颤抖着,连握紧拳头都显得有些费力。
叶云天坐下后,没有说话,只是闭上眼睛,大口地喘着气。过了好一会儿,他才缓缓睁开眼,看向旁边同样被扶着坐下的林月瞳。
林月瞳也在看他,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,没有惊讶,没有惋惜,只有一种心照不宣的了然。
叶云天抬起自己的右手,伸出食指,像往常一样,习惯性地想点燃一簇小火苗,哪怕只是为了确认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