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月瞳,”叶云天的声音带着时空错位的沙哑,“你看这行字。”
林月瞳凑近了些,山风吹起她的发梢:“嗯,你刻的字真好看。”
“‘永远不离不弃’,”叶云天指尖划过“永远”二字,金属的冰凉透过皮肤渗入骨髓,“以前我以为,把钥匙抛下山崖,‘永远’就会自动运行。”他顿了顿,转头看向林月瞳,眼里是2032年的沧桑与2018年的真诚交织,“但现在我知道,‘永远’太远了,像黄山的云海,看着很美,却抓不住。”
林月瞳愣住了,睫毛在眼睑下投出颤抖的影。桥身的铁链在山风中发出细碎的碰撞声,像无数个“如果”在低语。
“我不想承诺‘永远’了,”叶云天松开握着钥匙的手,却将林月瞳的手攥得更紧,“我想先陪你过好每个‘今天’。”他指向锁身,“你看,‘2018.5.20’是今天,以后每年的‘今天’,我们都来这里看看这把锁,看看它有没有被岁月锈蚀。”
他想起2032年实验室里的平行宇宙影像:那个时间线的林月瞳在2020年生日时,对着冷掉的外卖流泪,而他正在国外参加学术会议。此刻,他将钥匙塞进林月瞳手心:“这把钥匙,我们不抛了。”
“不抛了?”林月瞳低头看着掌心的钥匙,又看看叶云天,眼里有惊讶,有疑惑,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欣喜。
“对,”叶云天笑了,像卸下了十年的量子纠缠,“钥匙留在我们手里,想锁的时候就锁,想打开的时候……”他顿了顿,认真地说,“想打开的时候,就一起看看里面有没有‘今天’的光。”
夕阳完全沉入云海,桥身的红丝带在暮色中如燃烧的余烬。叶云天没有像原时间线那样急于下山庆祝,而是陪着林月瞳,在渐暗的桥上等了一场完整的云海日落。他第一次发现,黄山的云不是静态的背景,而是流动的时间,每一朵云的聚散,都在书写着“今天”的故事。
【2018-2032·被重写的十多年】
这十多年,叶云天的人生代码被彻底重写。
他推掉了70%的国际会议,把“可控核聚变”项目的核心数据加密后,锁进了实验室最深处的保险柜。取而代之的,是在实验室靠窗的位置,用特殊光谱灯种满了林月瞳爱的铃兰——那些白色的小铃铛,每天清晨都会沾上他亲自喷洒的露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