冰冷刺骨的腌菜水里,无数双手托着他下沉,最后的光亮里浮现规则第六条被修改后的真相——在这个村里你不能说“羊”。
顾十七手里紧紧抱着资本论,在资本论的保护下,他勉强能够扛住诡异世界对他的污染。
东北雨姐带着整个剧组的人把这个院子最后找的翻了个天。除了厨房之外,他们几乎找遍了整个世界。
“他妈的,老蒯,哦不,是装成老蒯的那个小羊羔躲哪去了。”
摄影师同时也变成了狼头人身的怪物,摄影师开口补充,“雨姐,你说这个小羊羔会不会躲在厨房里?”
“厨房?”
听到厨房这两个字,整个剧组都陷入沉默了,仿佛厨房里有什么令他们感到畏惧的东西。
“也只有这个可能了。只不过厨房里有个东西。我们现在还不能和他正面接触。”雨姐笑了笑。
“那咋办啊?就眼睁睁的看着这个飞扬逃出去了。”
“不用急,明天。是咱们剧组开工的第5天,我相信这个小肥羊自己就会跑出来的。”
“老蒯啊,相信我和那个杨一凡的东西合作是不会有好下场的。在这个世界里只有我才能保护你,我们直播公司从来不会亏对自己的员工。”
东北雨姐说完这句话,很自信的就带着整个剧组回了宿舍。
顾十七则是死死的抱着资本论不敢出声。屋外就连北风吹过的风声都听的一清二楚。
很快就来到了第五天凌晨三点。
顾十七在厨房杂物堆里翻出结冰的压缩饼干。也不管硬不硬能不能嚼的动,拼了命发了疯的往嘴里塞着。
《资本论》泛黄的扉页上,黑狗血渍恰好覆盖着商品拜物教章节。
他突然想起三天前那个飘着狼头怪物的夜晚,穿校服的少年也是这样把书塞进他怀里。
“求求你……”
少年当时的声音像漏风的手风琴,校服领口露出青紫勒痕,“这是最后……”
顾十七猛地关上门。规则第四条的红光在视网膜上跳动,他透过门缝看见雨姐的胶靴就停在少年背后三米处。
柴刀砍进砧板的闷响震碎回忆。顾十七把书揣进怀里时,摸到内页夹着的三张毕业证书——每张照片都被酸菜汁腐蚀出黑洞般的眼睛。他突然意识到,这可能是杨一凡用不同身份毕业了三年的证据。
暴风雪在窗外嘶吼,顾十七撞开西屋门的瞬间被血腥味掀了个趔趄。二十八口酸菜缸正在疯狂冒泡,浑浊水面浮现出无数张年轻的面孔。当他伸手触碰第七口缸时,指尖突然传来三年前数学课的触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