晨光透过窗帘缝隙刺入病房时，张涛的金属化已经退到肘部以下。
姜凡瘫倒在陪护床上，白大褂下的身体布满细小的灼痕。那些条形码正在晨光中缓慢愈合，最新的一条显示着昨天的日期：【1983.8.25 能量透支等级：致命】
"醒了？"
薛珅的声音从门口传来。他军装外套松散地披在肩上，心口处贴着古怪的水晶贴片。当他把搪瓷缸放在床头时，水面映出陈希蜷缩在值班室长椅上的身影——青年右手的水晶碎屑已经耗尽，指尖呈现出不健康的灰白色。
张涛的金属手指轻触姜凡的眉心。青铜分子与残留的数据流交融，在空气中拼出三个字：【为什么】
"因为..."姜凡的睫毛在晨光中颤动，镜片后的眼睛还残留着数据过载的血丝，"在第三百零七次轮回，你也是这样抱着我，说..."
病房门突然被推开。陈希拖着疲惫的身体走进来，水晶指甲在门框上留下五道蓝痕："王振邦的人找到医院来了。"他的目光扫过四人，突然冷笑，"好消息是，他们带的检测仪器..."
"会被我们的能量场干扰。"薛珅接话，龙纹在领口下泛着危险的金光。他将军帽扣在陈希头上，动作熟练得像重复过千百次，"老计划？"
张涛的青铜臂突然解体，液态金属在地面组成微型战术沙盘。姜凡的数据流自动接入，在关键位置标出红点。当陈希的蓝血滴入沙盘时，那些液体立刻形成立体投影——医院后门的煤堆，停尸房外的榕树，以及住院部三楼的女厕所通风窗。
"四人小队。"张涛的金属声带恢复了些许人声，左手与姜凡十指相扣。
陈希的水晶指甲在薛珅龙纹上轻轻一划，金红能量立刻缠绕上蓝色光晕："一个不少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