郦食其应下后,赵元溪果真瞧着那第四个空格上添上了他的名字,再抬眼看他,那道绿色的星光格外惹眼。
赵元溪嘴角抽了抽,选择暂时屏蔽掉这个功能。
她对颜色并没有偏爱,事实上绿色是个很健康的颜色,前提是不要出现在人脑袋上,或许她下次可以和系统商量,把这颜色改一下。
郦食其是个性情中人,酒兴上来,便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述他这些年周游列国的经历,随即又谈及魏国的信陵君,颇为感叹。
“太后疑惑我为何没有拜入信陵君门下,却不知我也曾为其驻足良久,吾非真小人,信陵君乃真君子,可惜君子之义敌不过君王猜忌。”
魏国的信陵君礼贤下士引得士卒投奔,以一招窃符救赵为天下所知,之后更是率领五国联军抗击秦国,将秦国堵在函谷关以内,如此良君,郦食其怎不可能为之心动。
只可惜这天下是魏王的天下,信陵君哪怕将诸侯国搅翻天,也依旧只是魏王的臣子,魏王一道旨意便将他多年来的辛苦经营毁于一旦。
那时候郦食其便决定,自己要追随的人必然得是王者。
如今虽被赵太后抓住,他也不觉得自己会一直留在秦国,现在待在这不过是在这混口饭吃罢了!
赵元溪听着他对信陵君的赞赏和遗憾,心中有些猜测。
魏国在六国之中,处境不过比韩国稍微好一些,但多年来的战争早已让魏国疲弱不堪,屡战屡败,一退再退,如今不过是勉强支撑罢了。
郦食其想择一明主,信陵君无论是能力还是品性都符合他的要求,但魏王让他打消了投奔的念头,之后遇上刘邦,两人才一见如故。
他愤愤不平,赵元溪在一旁倾听,谈及信陵君手下的门客之时,他言语间亦有不满。
赵元溪道:“听说信陵君曾经的门客张耳,如今效仿信陵君广招天下豪杰,也算有信陵遗风了。”
郦食其冷哼一声,“东施效颦,无能小儿,哪里有信陵君当初的半分侠气?太后看人不可只看其表面,他实在难成大事。”
赵元溪不得不感叹有些人的确看得透彻,她之所以知道张耳不行是由果导因,但有些人只消看几眼便知他到底行不行了!
“先生慧眼,我自当多向先生学习。”
郦食其也是上头了,颇为高兴地道,“太后能看中我,那说明你眼光也很不错!”
“哈哈哈,也对!”赵元溪被他给逗乐了。
虽然自己是开挂的,但至少从结果上来说,也能证明她眼光好。
赵元溪浅酌了几杯,见郦食其已经醉了,便招呼着人将他先送回房休息。
她摇晃着手里的酒杯,透亮的酒水倒映着她那勾起的唇角,她这酒可不是市面上兜售的浊酒,那都是三四十度以上的烈酒。
郦食其平日里喝惯了那浊酒,今日能饮下这么多已经算是酒量不错了。
“郦先生暂且就交给你们来照顾,等他酒醒了,再派车送到我的别院。”
“诺!”
赵元溪又问,“过几日你们是不是还要去一趟魏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