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府比想象中简朴,但处处透着书卷气。回廊挂着名家字画,庭院里种着翠竹,小厮婢女都轻手轻脚,显得格外安静。
"姑娘先用膳。"柳明修亲自为她布菜,"稍后让丫鬟准备热水沐浴。"
热腾腾的食物下肚,常悦的戒备渐渐松懈。她注意到厅堂挂着"进士及第"的匾额,好奇道:"柳公子是科举出身?"
"惭愧,去年侥幸中了二甲。"柳明修给她添茶,"姑娘若不介意,可否告知芳名?"
"我姓..."常悦顿了顿,"姓虞,单名一个悦字。"
"虞姑娘。"柳明修念得温柔缱绻,"可是京城人士?"
常悦含糊应了一声,突然发现对方的手指修长白皙,指甲修剪得圆润整齐,像是从未干过粗活。这样的人物,为何会对一个落魄女子如此殷勤?
正疑惑间,丫鬟来报热水已备好。常悦暂时放下疑虑,跟着去了净室。浸在撒满花瓣的浴桶中时,她舒服得叹了口气。
门外,柳明修抚摸着常悦换下的衣物,深深嗅着领口残留的香气,眼中闪过一丝病态的痴迷。
"金枝玉叶的味道..."他喃喃自语,"终于找到了。"
皇宫内,阎世煊正在批阅奏折,却总忍不住望向坐在窗边看书的傅星沅。那夜之后,傅星沅身上的异香更浓,眼尾泪痣颜色也愈发鲜艳。
"陛下。"王公公匆匆进来,"玉芙宫来报,常悦公主...失踪了。"
朱笔在奏折上划出长长一道红痕。阎世煊眯起眼:"什么时候的事?"
"应是三日前那场花异之夜。"王公公冷汗涔涔,"今早宫女发现寝殿空空如也..."
傅星沅闻言抬头,眼中闪过一丝担忧。阎世煊注意到他的反应,突然冷笑:"不必找了。"
"陛下?"王公公愕然。
"一个无关紧要的公主罢了。"阎世煊走向傅星沅,指尖抚过他眼尾泪痣,"倒是星沅,今日气色不太好。"
傅星沅垂眸避开触碰:"谢陛下关心,微臣无恙。"
阎世煊捏住他下巴强迫他抬头:"说谎。"
拇指摩挲着那抹嫣红,"这颜色比昨日深了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