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
“阿牧。”
“从今日起,阿牧为稷下内院首徒。”
一语出,坛下哗然。
有人不服,刚欲开口,惊鸿剑鞘已抵住那人咽喉。
夏泽继续:“余下之人,三炷香内,答我三问。
答得令我满意者,生;令我厌者——”
他竹杖指向沸水铁笼:“与犬同烹。”......
第一炷香燃尽,三十人自请赴死,血溅杏坛。
第二炷香燃尽,百人沉默,被白袍军押入后山矿洞,终身为苦役。
第三炷香未燃,一名华服老者颤声高呼:
“我愿供出幕后主使!只求速死!”
夏泽侧耳:“说。”
老者吐出两字:“魇......与......大......鲁......”
话音未落,老者七窍流血,倒地气绝。
——齿间早藏毒囊。坛下孩童哭嚎,妇孺战栗。
夏泽却抬手,示意止刑。
“今日课毕。
诸位记住,杀与不杀,皆在我一念。
而你们,连选择的资格都没有。”
他转身,面向学宫弟子,声音陡然拔高:
“自今日起,稷下学宫第一课,不在杏坛,而在人心。
凡我弟子,先正心,再正天下!”......
夜深,血杏坛灯火尽灭。
阿牧被带到夏泽书房。
少年跪地,眼中仍有惧色。
夏泽却递给他一盏温热的牛乳:“怕么?”
阿牧点头,又摇头:“怕,但先生给了我第二条命。”
夏泽轻抚他发顶:“记住今日之血,却莫被血迷了眼。
我要你十年后,站在杏坛之上,告诉天下——
杀一人而救百人,终是小道;
不杀一人,亦能救天下,方为大德。”窗外,惊鸿抱剑而立,月光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。
她想起枫林里“红”最后那句话——
“我只想看戏,不在乎谁赢。”
此刻,她忽然明白:
戏已开场,而执棋者,早已不止一人。
风掠过空坛,十二面白旗猎猎,像十二只不肯安息的魂。
更远处,枫林灰烬中,一点微弱的红光忽明忽暗,像未熄的炭火。
那是“红”留下的最后一枚棋子——
一枚用血浸染的,不知何时会炸的火种。
几日后,夏泽通知隋渊他们做好准备。
大梁一行已经结束,凤七与南宫瑾继续留在这里。
而其他人已经跟随夏泽前往了大鲁的路上。
夏泽将向顶天携带二十万大周军留在了大梁听候南宫瑾差遣。
而大鲁那里还因为他们已经抵挡了霍云他们的军队而沾沾自喜。
殊不知危险,已经悄然来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