惊鸿负手而来,红衣如旧,腰间却悬了一枚新铸的银章——稷下监察使。
她指尖轻弹,银章翻转,映出卢修扭曲的脸。
“带走。”
两名白袍军上前,拖走瘫软的卢修。
阶下,原本蠢蠢欲动的世家子弟,霎时噤若寒蝉。......学宫深处,竹影摇窗。苏妲己捧着一盏莲纹青瓷,将药汁吹凉,递到夏泽唇边。
“帝君,今日的药加了雪参,不苦。”
夏泽抿了一口,眉心微蹙:“苦倒不怕,只是......”
“只是什么?”
“只是再这样补下去,我怕还没看见稷下初鸣,就先被你养成废人。”
苏妲己轻笑,眼波横转:“若真成了废人,我便做你的眼睛、你的剑,也未尝不可。”
窗外风起,吹动案头一张新拟的章程——
《稷下学宫例律·总纲》:
“凡入学者,不问贵贱,皆需经三轮试:
一试文理,二试策论,三试心性。
试后分三等:上者为内院弟子,食廪饩;中者为外院听读,自备束修;下者......逐之。”
墨迹未干,却被夏泽指尖轻点,在最后一行添了八个字:
“凡有舞弊,格杀勿论。”......傍晚,南宫瑾入宫求见。大公子正在批红,闻言只抬了抬眼:“南宫爱卿,为学宫而来?”
南宫瑾俯身:“臣为陛下安危而来。稷下之势,已如燎原。夏泽此人,翻手为云,臣恐......养虎为患。”
大公子搁笔,指尖沾了朱砂,像一痕血。
“爱卿可知,虎与犬有何区别?”
南宫瑾一怔。
“犬,喂饱了便摇尾;虎,纵饿死,也不吃嗟来之食。”
大公子起身,望向窗外新栽的一排青梧:“朕要的,就是一头虎。替朕撕开那些盘根错节的世家,把腐肉啃干净。至于后患——”
他回头,眼底掠过一抹狠戾:“朕自有锁虎的链子。”......当夜,三更鼓响。稷下学宫最高的藏书楼顶,夏泽独立风中。
隋渊现身,递上一封染血的密函。
“鬼面十二骑余孽潜入城中,目标——明日落成典。”
夏泽指尖轻弹,密函化作齑粉,随风散去。
“那就让他们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