总坛的震动还未平息,镇魂塔的方向传来沉闷的钟声,每一声都像重锤砸在人心上。李维辰握着合二为一的守心石,石头表面的符咒突然亮起,映出塔尖的轮廓——那里盘踞着条黑色的巨蛇,蛇鳞在微弱的光线下泛着金属光泽,与江北破庙里的玄阴蛇子同源,却庞大百倍,显然是阴阳宗豢养的镇塔神兽。
“那是‘玄阴蛇母’。”张砚秋捂着流血的胳膊,脸色苍白,“特调处的档案里提过,这东西是用无数条玄阴蛇子的精血融合而成,刀枪不入,专吃活人的魂魄,是阴阳宗最后的底牌。”他的声音发颤,显然对这神兽极为忌惮。
李维辰的红丝絮探向镇魂塔,丝絮传来刺骨的寒意,守心石的光芒竟微微黯淡。他注意到塔身上刻满了血色符咒,符咒的纹路与周明轩文明棍上的一致,显然是用活人鲜血绘制的,用来增强蛇母的力量。“塔下的地基里埋着活祭,”他指着塔基渗出的暗红色液体,“这些血祭在滋养蛇母,必须先毁掉地基,否则我们根本靠近不了。”
张砚秋从怀里摸出张图纸,是特调处特工冒死绘制的总坛结构图:“地基的薄弱点在塔后的排水道,那里的符咒最稀疏,是当年施工时偷工减料留下的漏洞。”他用手指戳着图纸上的红点,“但排水道里灌满了‘化骨浆’,沾到一点就会连骨头都化掉,比食骨蚁还厉害。”
李维辰的红丝絮突然缠上块掉落的碎石,丝絮注入守心石的力量,碎石竟泛起淡淡的金光。“守心石的纯阳之力能克制阴邪之物。”他将石头贴近地面,地面的暗红色液体遇到金光,立刻像冰雪遇火般消融,“我们可以用守心石开路,只要别直接接触化骨浆就行。”
两人顺着总坛的通道绕向镇魂塔后方,沿途的牢房已经空了,之前关押的百姓不知去向,地上只留下断裂的铁链和黑色的血渍。张砚秋捡起块沾血的碎布,布上绣着半朵梅花,是南京城里“梅记布庄”的标记:“这些人被转移到塔底了。”他的声音沉重,“蛇母需要新鲜的魂魄才能完全觉醒,他们是最后的祭品。”
排水道的入口藏在一堵假墙后,墙上的砖块松动,轻轻一推就露出黑漆漆的洞口。洞口飘出的化骨浆气味比之前浓烈百倍,李维辰刚靠近,棉袍的下摆就被腐蚀出个破洞,露出里面的皮肤,幸好红丝絮及时缠住,才没被伤到。
“我先进去。”他将守心石系在红丝絮上,石头的金光在洞口形成扇形的屏障,“你在外面接应,听到三声枪响就扔手榴弹,炸塌入口,别让蛇母的毒液流出来。”
张砚秋抓住他的胳膊:“太危险了,里面情况不明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