溶洞入口传来巨响,光膜剧烈波动起来,陈默突然拽起李砚往石台跑:“快!把你的血滴在芯核上!血脉认主后,它能暂时转移到你体内,比带实物方便!”她掏出钢笔划破自己的手指,血珠滴在芯核表面,红光里立刻浮现出她的影子,“我已经做过了,现在轮到你!”
李砚咬破指尖的瞬间,光膜彻底破碎,十几个穿黑衣服的人冲了进来,为首的男人手里举着枪,枪口对准石台:“把芯核交出来,饶你们不死!”他的皮鞋踩在光粒上发出滋滋的声响,李砚认出他袖口的徽章,和母亲公司老板办公室墙上的徽章一模一样。
血滴落在芯核上的瞬间,李砚感觉脑子像被塞进了块烧红的烙铁,无数记忆碎片顺着血液往他四肢百骸涌——五十年前矿难的浓烟里,父亲把最后一块炸药塞进通风管;深夜的矿区办公室,穿黑衣服的人把账本塞进保险柜;还有母亲抱着年幼的他,在窗前看着矿区的方向流泪,嘴里念着“再等等,爸爸就回来了”。
“啊——”他忍不住低吼出声,芯核突然化作道红光钻进他的胸口,溶洞里的忆痕石瞬间熄灭,只剩下矿灯的光柱在黑暗里摇晃。陈默拽着他往溶洞深处跑,那里有个仅容一人通过的裂缝,是刚才光太亮没注意到的:“这是当年矿工挖的逃生通道,能通到老井口!”
身后传来枪声,子弹打在钟乳石上溅起火星。李砚能感觉到芯核在胸口发烫,那些涌入的记忆开始变得有条理,像被整理好的档案——1973年7月4日,父亲和陈默第一次下井;1980年3月12日,他们发现芯核的存在;1985年矿难当天,父亲在主矿道埋下七处炸药,不是为了破坏,是为了形成屏障,把芯核和黑势力隔开。
“抓稳了!”陈默突然大喊,裂缝尽头是段陡峭的下坡,他们顺着坡滚下去,落地时撞在堆松软的干草上。李砚摸出火柴点亮,发现自己身处个废弃的机房,墙上的日历停留在1985年6月17日,正是矿难发生的那天。
“这是老井口的绞车房,”陈默拍掉身上的草屑,从笔记本里抽出把生锈的钥匙,“车就在外面,是当年矿区的柴油车,我每月都来保养,肯定能开。”她突然顿住,侧耳听着外面的动静,“他们分兵了,有脚步声往这边来了,最多三分钟就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