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解张屠户的燥症,墨先生用真白术配伍麦冬、玉竹,既能健脾,又能润燥,此乃“相畏”之法——用麦冬之凉润,制白术(经硫磺变质)之燥烈。三日后,张屠户的症状果然缓解。此事传开,墨先生便教百姓辨识白术之法,又请王县令立碑云窝谷,严禁采挖未成熟的白术,更不准以硫磺熏制。
“草木有灵,若强夺其性,必遭反噬。”墨先生对药农说,“白术需三年方得成药,第一年生根,第二年长叶,第三年聚气,若一年便采,性轻浮,力不足,这便是违背‘秋收冬藏’之理。”药农们听后,更觉采药需顺天时,不可贪利。
第七卷:瘟疫考验 和合之妙
乾隆年间,于潜一带遭遇罕见的湿热大疫,患者多发热身重,呕吐腹泻,舌苔厚腻如积粉。王县令请墨先生主持救治,墨先生诊后道:“此乃湿温之疫,湿邪困脾,运化失司,需以健脾燥湿为主,辅以清热。”
他开出的主方,便是以白术为君,配伍苍术、厚朴、茯苓、滑石。“白术甘温健脾,苍术辛温燥湿,二者相须,能化中焦之湿;厚朴行气,助白术运化,是为相使;茯苓淡渗利湿,导湿从小便出;滑石清热,制湿邪之热,此乃‘七情和合’之妙。”墨先生一边配药,一边讲解,“湿温之病,最怕闭门留寇,故需健脾与利湿并举,温化与清利同用,阴阳相济,方能奏效。”
药煎好后,色如琥珀,气香而不燥。患者服用后,多数人当日便腹泻减轻,三日后身重渐消。但有一位老妇,服药后反而胸闷加重,墨先生诊之,发现其体虚过甚,白术性偏温,恐难承受,便在方中加了一味西洋参。“西洋参与白术相伍,一补肺气,一健脾气,气足则能化湿,又能制白术之温,此乃‘相制’之法。”果然,老妇服药后,症状渐缓。
这场大疫中,于潜白术因疗效显着,声名更盛。王县令感其功绩,便在县衙旁建了一座“白术亭”,请墨先生题字。墨先生挥毫写下“天地为炉,草木为药”,旁注:“白术得于潜山水之精,合五运之数,应六气之变,非独药也,乃天地与人相通之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