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奇哉!”族人们啧啧称奇,“同株草木,茎能发汗,根能止汗,莫非是天地故意留下的阴阳之道?”
神农氏抚须笑道:“万物皆有阴阳,麻黄亦不例外。茎青向阳,得阳气之发散;根黄藏土,得阴气之收敛。一茎一根,一开一合,恰合人体阴阳平衡之理。”他让灵枢将此事记下:“麻黄根,味甘涩,性平,专能止汗,无论自汗、盗汗,皆可选用。”
却不料有个孩童效仿大人,偷服了麻黄根汤,竟导致大便秘结,腹胀如鼓。神农氏查知后,取少量麻黄茎煎汤喂下,孩童得微汗后,气机一通,大便随即通畅。“可见根虽能敛,过则闭;茎虽能散,通可解。”他告诫族人,“即便是同株之药,也需审证而用,不可盲从。”
此事传开后,部落里渐渐有了说法:“麻黄茎是‘发汗将军’,麻黄根是‘止汗门神’,一攻一守,护佑生民。”甚至有妇人将麻黄根晒干磨粉,缝入香囊给孩童佩戴,说能“止惊汗”——虽无实证,却藏着百姓对草木的敬畏。
第七卷·蜜炙法创解燥咳
入冬后,“阳明燥金”当令,气候干燥,病患多干咳无痰,咽喉干痒如虫爬。有个教书的老丈,咳得夜不能寐,连说话都发不出声,服了麻黄汤后,汗是出了,咳嗽却更重了,喉咙像被砂纸磨过似的疼。
神农氏见他舌红少津,知是燥邪伤肺,麻黄的辛温虽能散寒,却会加重燥性。他望着案上的蜂蜜——那是割蜜人秋日新酿的,甘平润肺,能缓和药性。
“不如试试炙过的麻黄?”他取来麻黄段,倒入蜂蜜拌匀,放在陶锅里用文火翻炒,直到蜂蜜完全渗入麻黄,茎秆呈深黄色,散发出甜香。这便是后世“蜜炙麻黄”的由来。
他用蜜炙麻黄配杏仁、贝母、麦冬,煎煮后药汤带着蜜香,辛辣大减。老丈喝下,不仅咳嗽减轻,喉咙也润了许多,连服五日,竟能安然入睡。“蜜炙能缓麻黄之辛燥,”神农氏在兽皮卷上批注,“使其辛温变为辛甘温,既能散寒,又能润肺,治风寒犯肺之燥咳最宜。”
他又教族人根据病症选用麻黄:风寒表实证用生麻黄,取其峻烈;风寒表虚或咳喘兼燥者用蜜炙麻黄,取其温润;若需利水消肿,则生用与白术同煎。“药无定法,”他强调,“如四时轮转,春用其芽,夏用其叶,秋用其茎,冬用其根,皆随天地之气与人体之病而变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