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章:细究药性,沙砾识真味
神农在九黎山洞住了三日,每日都观察那株从红沙坡带回的麻黄。他发现,这草的性子竟与生长环境息息相关——从红沙坡带回的麻黄,茎秆粗壮,辛气烈,煮出的药汤黄褐带红,发汗之力迅猛;而后来在洞外沃土上寻到的几株,茎细色浅,辛气淡,药效竟差了三成。
“原来如此,”神农对巫祝说,“草木性灵,生于贫瘠沙砾者,需聚烈气以抗风寒,故性烈;生于沃土者,气散而力缓。若要治重症寒邪,还得取红沙坡那样的‘烈药’。”
他带着族人重返红沙坡,教他们辨认麻黄:“茎节密、色青黄、贴地生、根须黄褐如铜丝者,为上佳;茎细则次之,色黑者勿用。”又教采收之法:“立秋后采茎,此时气最足;阴干,勿日晒,日晒则辛气散。”
有个年轻族人贪多,采了满满一筐,连细弱的茎秆都不放过。神农见了,摇头道:“药不在多,在精。过细过嫩者,力不足;过老过枯者,性已竭,徒耗柴火罢了。”他亲自挑选,只留那些壮实带节的茎秆,其余的让族人埋回沙里,说:“留其根,来年还能长,不可竭泽而渔。”
第五章:中病即止,过用生新患
寒劫渐渐平息,族人们对麻黄奉若神药,连些微风寒都要煮水喝,以为能“强身健体”。没过几日,麻烦来了——有个孩童喝了三剂麻黄汤,虽没再发烧,却变得烦躁不安,夜里啼哭不止,小脸煞白,出了一身虚汗。
孩童的母亲慌了,抱着孩子来找神农。神农摸了摸孩童的脉,又看了看药渣,叹道:“这便是我留下‘用之当慎,中病即止’的缘故。麻黄性烈如火,寒邪已去,再用则耗伤正气,犹若火已燎原,还添柴薪,岂能不焚?”
他取来几株地黄(刚发现的滋阴药),煮水给孩童喝,又嘱咐用温毛巾擦身,莫再捂汗。孩童喝了两日地黄汤,虚汗渐止,夜里也安稳了。
神农召集族人,在洞壁前重申口诀:“麻黄发汗,可通天地阳气——然‘通阳’之后,需护阳,不可过用。寒邪去,汗出止,便停药,否则‘烈火’烧尽‘柴薪’,反生新病。”
巫祝在一旁补充:“神农的口诀,前半句是‘用’,后半句是‘戒’,缺一不可。”族人们听了,都点头称是,从此用麻黄时,再不敢贪多,病愈即止,果然没再出乱子。
第六章:薪火相传,遗珠照洪荒
神农在九黎部落住了三年,将麻黄的辨识、采收、炮制、用法、禁忌,一一教给巫祝和族中智者,又把“麻黄发汗,可通天地阳气”的口诀刻在青铜鼎上,让后世子孙铭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