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个钱塘医者,违此禁忌,用麻黄配石韦治“水肿咳喘”,患者肿未消而喘加重。后按《圣惠方》改用麻黄加生姜皮,肿消喘止。医者在案后写道:“陶公之戒,如路标,逆之则迷路,顺之则通途。”
第七章:金元验其忌,配伍明利弊
金大定年间,河间学派的刘完素在《素问玄机原病式》中,对“恶辛夷”的机理有了新解:“麻黄辛温,主宣散肺气,如鼓帆行船;辛夷辛温,主上通鼻窍,如扯帆向岸,二力相逆,船何以行?”
他治“咳喘鼻塞”,必用麻黄配薄荷——薄荷轻清,助麻黄宣肺兼通鼻,无辛夷之滞。有个“咳喘鼻塞”的货郎,完素以此法,一剂而愈,货郎笑:“薄荷配麻黄,像顺风顺水行船,快得很!”
李东垣则从“脾胃论”阐释“恶石韦”:“麻黄宣阳利水,需脾胃之气推动;石韦性寒涩,伤脾胃,反碍水运。此非二药相克,实乃石韦伤‘运药之能’。”他治“水肿”,必用麻黄配白术(健脾助运),说:“白术如船夫,助麻黄这‘船’行水,远胜石韦这‘礁石’。”
朱丹溪对“青沫麻黄”的应用更巧。他治“阴虚咳喘兼表寒”,不用晋地褐麻黄(恐燥伤阴),专选青州青麻黄,说:“青沫者,自带津液,宣散而不劫阴,如烈马配良鞍,猛而不野。”有个“阴虚感寒”的书生,丹溪用青麻黄配麦冬,汗出表解,阴不伤而喘平,书生叹:“陶公辨药,是为阴虚者留生路啊!”
第八章:明时证其真,实地考其源
明万历年间,李时珍为修《本草纲目》,亲赴青州、彭城考察麻黄。在青州丘陵,他见麻黄生于沙质土,根系深扎,茎中黏液如胶,断面红棕,与陶弘景描述丝毫不差。“此地土疏、风劲、雨少,故麻黄茎密、液多、色青,”时珍在《本草纲目》中补记,“陶公言‘青州为胜’,亲见方知其然。”
他还做了“泡沫试验”:取青州、晋地、江南麻黄各等量,浸于温水中,青州者泡沫持续两时辰,晋地者仅一时辰,江南者半时辰即散。“泡沫久者,津液足,故陶公重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