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怕是天要收我们啊……”黑石望着帐篷外呼啸的寒风,声音里带着哭腔。部落里的巫祝烧了三天三夜的艾草,龟甲裂纹杂乱,只算出“此乃‘寒痹锁表’之劫,非寻常草木能解”。
这日午后,神农背着竹篓,正从终南山主峰下来,路过黑石部落。远远就听见帐篷里传来此起彼伏的咳喘声,他心里一紧,加快脚步走进部落。
“神农大人!”黑石认出了他——那赭石药锄和神鞭,是传遍天下的标志。他“扑通”跪下,“求大人救救我的族人!这病来得邪乎,无药可解啊!”
神农扶起黑石,走进帐篷。他先看了看那病危的孩童:面色青灰,嘴唇发紫,额头滚烫却无汗,舌苔白得像结了层霜;再摸脉,脉象浮紧如拉满的弓弦,一触即弹开。“此非寻常风寒,”神农沉声道,“是寒邪如冰,锁住了人体‘腠理’(皮肤毛孔),阳气被压在里面,散不出来,故无汗;肺气被寒邪所逼,故咳喘不止。需一味‘能开表发汗、宣肺平喘’的猛药,方能破冰。”
他打开自己的药篓,里面有柴胡、黄芩、防风……却没有能“破这寒冰”的药。神农眉头紧锁:“我这几日在终南主峰尝草,未遇此等药草,看来还得往更深的崖壁上寻。”
第二章:赭鞭测奇草,辛气透寒邪
神农在黑石部落住了下来。
白日里,他带着黑石部落的年轻猎人,往秦岭北麓的“风蚀崖”去寻药。风蚀崖是秦岭最险峻的地方,崖壁如刀削,常年刮着“穿堂风”,石头都被吹得棱角分明,却也生长着许多耐风寒的草木。
“神农大人,这崖太险了,要不……”猎人看着几乎垂直的崖壁,有些发怵。神农却已踩着石缝往上爬:“越是险地,越可能藏着救命的草。”
他在崖壁上攀爬了三日,尝了不下三十种草木:有叶片带刺的“小檗”,味苦性寒,能清热却不能散寒;有根茎如蛇的“细辛”,辛温能通窍,却力道不足;甚至有株开着紫花的“羌活”,性温能祛风,可对付这“寒痹锁表”,依旧差了点锋芒。
第三日傍晚,夕阳将崖壁染成金红色,神农正准备下山,忽然被脚下一丛不起眼的草绊了一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