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回 胡商解囊献异草 辛香透脑破风邪
“这是‘胡藭’,我们大月氏的药,治头痛最灵。”首领说着,用小刀切下一块根茎,放进陶碗,加了些热水,递给老者。老者接过,先闻了闻,辛香直冲鼻腔,他“啊”地轻呼一声,随即小口啜饮,一碗药水下肚,不过片刻,他竟松开了按太阳穴的手,脸色也缓和了些,用胡语说了句什么,首领笑着翻译:“他说,头里的风被赶跑了!”
阿草看得目瞪口呆,这“胡藭”的药效,竟比中原的草药快这么多!他凑过去,仔细观察那根茎,问:“这胡藭,长在何处?如何用?”首领指着西方的沙漠:“长在雪山脚下的石缝里,不怕冷,不怕风。头痛时,切薄片煮水喝,或晒干磨粉,吹一点进鼻子,都管用。”
他又取出一块干的胡藭,递给阿草:“你看,晒干后更硬,辛香更浓,能存很久。我们商队走丝路,都带着它,比什么药都管用。”阿草接过,那干根茎沉甸甸的,断面的油点已凝成琥珀色,辛香醇厚,像陈年的酒,闻着就让人额头冒汗。
此时,驿里又有几个病人头痛发作,阿草征得首领同意,取了几块胡藭,切成薄片,放进大锅里煮。药汤煮出来,汤色黄亮,辛香浓烈,弥漫了整个医驿。他给病人一一端去,喝了药的病人,大多半个时辰内头痛就缓解了,那个刚才喝羌活汤无效的驿卒,喝了胡藭汤,惊喜地说:“这药劲儿真大!能钻进骨头缝里,把那股冷风往外顶!”
驿丞看着这一切,对阿草说:“这胡藭,怕是比我们的草药更合丝路的风。你得好好学学,以后沙井驿离不了它。”阿草点头,望着锅里的胡藭,心里忽然明白:草木也分水土,中原的草药善治中原的病,西域的草药,或许更懂西域的风邪。
第三回 阿草研学胡藭性 辛温透脑合医理
接下来的几日,阿草缠着大月氏首领,问了许多关于胡藭的事。首领名叫“安延”,是个热心人,便带着阿草去看商队携带的胡藭标本——有新鲜的幼苗,羽状复叶,茎秆带紫;有两年生的根茎,初具形态;还有三年生的,根茎粗壮,带着不规则的凸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