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时珍听得心头一动:“心诚?如何才算心诚?”
寨主笑了:“就是为了寻药救人,不是为了赚钱发财。我认识一个老药农,姓韦,住在黑冲崖,他最懂这草,你们可以去找他。”
第二回 黑冲崖下遇韦翁,攀岩之险初听闻
黑冲崖在十万大山的深处,是当地人都不敢轻易靠近的地方。据说那里的悬崖如刀削斧劈,云雾常年不散,崖下是深不见底的峡谷,只有一条猎人踩出的羊肠小道,能通到崖底。
李时珍三人走了两天,才在峡谷边的一间茅草屋前,见到了韦翁。老人头发胡子全白了,背有点驼,手里却握着一把锋利的柴刀,正在劈柴。他的茅草屋周围,摆满了各种草药,墙角的石槽里,竟有几株绿色的草,茎节分明,叶片细长,看着格外精神。
“这是……”李时珍眼睛一亮,快步走过去。
韦翁抬起头,打量着他们,眼神锐利如鹰:“你们是来寻‘石上参’的?”
李时珍拱手道:“晚辈李时珍,为编医书,想见识此草的真容,还望老人家指点。”
韦翁放下柴刀,引他们进屋。屋里陈设简单,只有一张竹床,一个火塘,墙上挂着一张鞣制的羊皮,上面用炭笔画着悬崖的图案,标注着密密麻麻的符号。“这是黑冲崖的地图,”韦翁指着羊皮说,“石上参就长在‘鹰愁涧’的崖壁上,那里的石缝最深,山泉最清,云雾最厚。”
他取来一个黑陶碗,从墙角的陶罐里倒出一些褐色的茎段,递给李时珍:“这就是晒干的石上参,你尝尝。”
李时珍取一段放在嘴里,慢慢咀嚼——初入口时微苦,片刻后竟有甘润之气从喉头升起,顺着喉咙往下走,连连日赶路的燥渴都缓解了。“果然是好药!”他赞道,“甘中带苦,苦后回甘,有清润之性,确能滋阴。”
韦翁点点头:“这草采之不易啊。”他指着窗外的悬崖,“鹰愁涧的崖壁,几乎是直上直下的,只有几处古藤能攀援。最危险的是雨后,石上滑如油,稍不留神就会掉下去。我年轻时采这草,亲眼见过三个同伴摔下去,尸骨无存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