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晨来到粥棚前,先观察了负责登记号牌的衙役工作,还算细致妥帖。又来到分粥处,观察他们核对号牌和分粥工作。最后来到一片空地,与已领到粥水的流民攀谈。“这粥熬得怎么样?可能垫肚子?”
流民们看他一身官服,畏惧得话也说不清,只支支吾吾的说‘还好’。看他们神情,周晨眉头紧皱,直接从流民手中夺过粥碗。看着碗中泛白的粥水仅仅飘着几粒米花,和饭后的刷锅水差不多,周晨大怒。这样的粥水,摆明是在糊弄人,如何能达到赈济流民的目的?只会更加激化矛盾。周晨怒不可遏,直接冲到粥棚,从分粥的衙役手中夺过大勺,往锅中搅动。热气腾腾的锅中,却没见多少米粒翻涌。大勺探到底也捞不上几粒米,周晨彻底绷不住,直接叫停分粥,转头吩咐分粥的衙役道:“你去将周忠叫过来。”
衙役见周晨动怒,连忙去请周忠。不多时,周忠便小跑着过来。见周晨黑着脸,周忠檫了把汗,看向手下的衙役。衙役们有心提醒,碍于周晨的气场不敢开口。周忠只能上前问道:“怎么了?”
周晨胸中怒气终于找到突破口,对着他宣泄道:“怎么了?你看看,你看看,这就是你熬得粥。这样的粥和水有什么差别。要喝多少才能垫肚子?这样的粥能济民么?”
周忠垂着头,任他责骂不吭声,但心中却不服。自己只有那么些粮,要坚持两个月,可不得精细着来。先摸清楚大概多少人,每日耗粮多少,若有结余,往后再熬稠些不就行了。
周忠不吭声,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,周晨恨不得照着他屁股踢两脚。但他如今也是一县主簿,正经的官身,这么多人面前,总得给他留些面子。于是收住责骂,抓起桌上的一把筷子扔进熬粥的锅中。“往后熬粥的标准,筷子浮起,人头落地。各位乡亲见证。”
这一瞬,四周响起无数拍掌叫好之声。那些流民听了周晨的标准,无不欣喜。周晨双手虚按,示意大家禁声,自己有话要说。只是此处平坦,看见他动作的,只有周围几个,所以并没什么效果,吵嚷之声不断。周晨见没什么效果,又不好一直打断他们的工作,对周忠吩咐了几句,带着李虹离去。
另一边,李家花厅,奴仆气喘吁吁的闯进来,大喊道:“不好啦,周无尘在城北设了一粥铺,将所有流民都引到城北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