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晨三点的急诊室灯光惨白,叶徽蜷缩在诊疗床上,额头上的冷汗浸湿了碎发。他死死咬住后槽牙,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,右手却不受控制地揪紧了床单,指节泛出青白色。
"急性肾绞痛,伴有低烧。"值班医生翻着化验单,眉头越皱越紧,"肌酐值这么高,你平时没感觉吗?"
叶徽勉强扯出一个笑:"工作忙,没注意。"
这谎撒得拙劣。他比谁都清楚,这是连续十八小时拍摄后强行运功调息的恶果。那场雨中长镜头拍了七遍,浸透的青色长衫重得像铁甲,寒气顺着脚踝往上爬,直到小腹绞成一团冰。
护士推来输液架,金属碰撞声在静夜里格外刺耳。"先打654-2解痉挛,再加一组抗生素。"
叶徽突然撑起身子:"不用抗生素。"话音未落就倒抽一口冷气,腰侧像被刀尖捅穿。他颤抖着从外套内袋摸出个小瓷瓶,"麻烦...用这个注射液。"
医生狐疑地接过瓶子,玻璃安瓿上贴着泛黄的手写标签。"自备药?这不合规..."
"家传方子。"叶徽呼吸急促,却坚持盯着医生的眼睛,"柴胡注射液改良配方,三甲医院中医科都...啊!"又一阵剧痛袭来,他整个人虾米似的弓起来,冷汗把病号服后背浸得透湿。
最终是心电监护仪尖锐的警报声打破了僵持。当血压跌到85/50时,医生骂骂咧咧地掰开了安瓿:"出事自己负责!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