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沈教练，你这是干什么？"导演冲过来，"这是直播现场！"沈清雪转身时，战术板边缘擦过导演的西装，上面的"四保一2.0"战术图示还带着新鲜的笔痕："这是职业选手，不是你们消费的商品。"她的目光扫过夏梦璃紧抓苏寒的手，声音冷得像冰，"尤其是他，明天有三场训练赛，现在需要休息。"
夏梦璃松开手，美甲在苏寒的手腕上留下四道淡红的印子。直播间的弹幕瞬间爆炸，#沈清雪怒砸摄影机#的话题以每秒十万的速度攀升。俱乐部高层的电话在导演口袋里震动，他看了眼屏幕，脸色铁青："沈教练，这是俱乐部的安排，你最好不要..."
"要么让我带他走，要么我现在辞职。"沈清雪将战术板拍在导演胸前，铝合金边框磕得对方闷哼一声。苏寒注意到她白大褂第二颗纽扣松了，露出锁骨下方的旧伤——那是当年职业比赛中被键盘划伤的痕迹。
后台的气氛剑拔弩张时，苏寒突然起身。他解开队服外套披在沈清雪肩上，挡住她微微发抖的肩膀："导演，明天的训练赛直播权，我们可以免费给你们。"他转向夏梦璃，眼底是压抑的怒火，"但别再用这种方式道歉，我不需要。"
深夜的训练室里，苏寒的孙膑在全息野区里穿梭，屏幕右下角的承伤占比始终维持在60%以上。夏梦璃抱着能量饮料站在门口，铝罐在掌心凝结出水珠。她想起苏寒推开她时的力度，那不是厌恶，而是失望——比愤怒更让人难受的情绪。
"我知道你在怪我。"她将饮料放在键盘旁，"但综艺组真的需要这期数据，否则..."苏寒的手指突然停在空格键上，屏幕里的孙膑原地转了个圈，像极了露娜的月下连段。他没有回头，声音里带着夜的沙哑："你知道陆川是怎么退役的吗？"
夏梦璃愣住。苏寒调出陆川的退役战录像，画面里的露娜在团战中突然卡顿，解说员的惊呼刺穿扬声器："月光之影出现重大失误！这可能是他职业生涯的最后一战！"苏寒指着屏幕右下角的广告弹窗："当时他被迫参加综艺直播，连续三天只睡四小时。"
能量饮料在指尖被捏出褶皱。夏梦璃想起档案里陆川的退役报告，病因写着"神经性疲劳"，而照片里的少年笑得明亮，手里捧着第一座冠军奖杯。苏寒关掉录像，孙膑的技能图标在黑暗中亮起："电竞选手的职业生涯只有三年，甚至更短。"他终于转头，眼神里有刺痛，"别让我们的热爱，变成你们的流量工具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