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这 “好在”,却比炮轰更要命。当拜占庭的重甲骑兵列阵冲锋时,玄铁战马的蹄铁踏在地上,震得防御墙都在微微颤抖,骑士们握着丈余长的骑枪,枪尖在阳光下泛着冷光,像一片刺向大地的钢铁森林。
“举盾!”
凯尔嘶吼着挥刀冲上去,宽背长刀上的暗银色斗气狠狠劈在骑兵的铠甲上,却只留下一道浅痕,反被战马的冲击力撞得后退三步,胸口一阵闷痛。
他身边的两个七级战士也冲了上去,三人合力才勉强拦下一波骑士进攻,可更多的重骑兵已经顺着缺口冲了进来,骑枪横扫,将士兵们的尸体挑得老高。
七级战士尚且如此吃力,那些普通士兵面对这种冲击,更像是螳臂当车,往往一个照面就被撞飞,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。
短短三天,中段防线的防御兵力从一万九千人锐减到两千人。
营地里的临时医疗帐外,伤兵们躺得密密麻麻,有的断了胳膊,有的少了腿,有的胸口插着断箭,只能靠查理的道术勉强吊着命。
这些天,查理几乎没合过眼,双手结印的速度越来越慢,指尖的木绿色光芒也渐渐暗淡 —— 他用木之道法催生的生命之力,不断地涌入战士们的身体减缓流血。
用水之道法凝聚的灵泉,能以极强的治愈力,缓解剧痛。
可道术能治伤,却治不了疲惫。
士兵们的眼睛布满血丝,连握武器的手都在发抖。
道术更治不了死亡:那些被重骑兵撞飞的、被魔晶炮炸伤的士兵,倒在地上就再也没能站起来,木绿色的光芒落在他们身上,只能让伤口暂时停止流血,却再也唤不回他们的呼吸。
最让查理憋屈的,是进攻性道术的彻底失效。
每次他试图催动土行术,让联军脚下的土地化作沼泽,或是用火之道法凝聚火焰,阻拦骑兵冲锋,神魂之力一靠近联军阵中那面暗金色的域旗,就像撞上了堵无形的铜墙铁壁。
那面旗帜上绣着繁复的王室纹路,顶端的宝石散发着淡淡的光晕,看似不起眼,却像个巨大的囚笼 。
它不仅锁死了方圆百丈内的元素流动,让土不聚、火不燃、水不流,连查理的神魂都变得沉甸甸的,像被灌了铅,道法刚在掌心凝聚,就会被一股莫名的威压打散。
他曾试着绕到侧面,想避开域旗的范围,可联军的阵型始终把域旗护在中心,无论他怎么移动,那股压制力都如影随形。
夕阳西下时,联军的冲锋号再次响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