诊断室的沉默较量
医院顶楼的 AI 诊断中心,蓝色冷光笼罩着二十七个显示屏。顾承川的手指重重敲在最新误诊报告上,32% 的儿科病例误判率像道刺眼的红疤,灼痛着每个字:“把患者的故事,写进算法的分母里。”
年轻程序员小陈推了推眼镜,代码在他瞳孔里跳动:“顾主任,我们的模型已经迭代到 V4.7,准确率 92.3% 来自影像数据......”“但漏掉了 7.7% 的人性!” 实习生小林突然插话,她的白大褂口袋露出半截 “缝口档案”,里面夹着牧民患者用酥油茶渍标记的疼痛部位图。
诊断室的空气突然凝固。小陈的键盘敲击声戛然而止,他转向小林,语气里带着技术人员的傲慢:“CT 影像不会说谎,数据比患者的模糊描述可靠十倍。” 小林抓起桌上的肺结节病例:“这个 7 岁女孩,AI 诊断为良性结节,但她妈妈说孩子总在半夜摸左胸 —— 那是病灶位置!”
顾承川的目光落在病例照片上,女孩在 CT 里的笑容带着早熟的隐忍。他想起镇沅的小患者阿梅,当年也是这样安静地摸着腹部,直到李建国用枣核针挑开她藏在童谣里的腹痛线索。“调出所有漏诊病例,” 他对李小南说,“特别是那些‘数据完美但临床不符’的。”
李小南的手指在键盘上翻飞,全息屏上跳出 83% 的漏诊率曲线:“顾主任,这些病例的共同点是 —— 患者或家属提供了‘非标准叙事’,比如用比喻描述疼痛,或者情绪异常。” 他放大其中一个档案,藏族老人把心绞痛说成 “牦牛踩在心脏上”,AI 系统直接标记为 “无关描述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