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腊本人是有野心的,但是要没有“花石纲”的推波助澜,他最后的结局也顶多是个江南有名的绿林好汉。
哪里有压迫,哪里就有反抗,只要大宋的国策不变,那么这种揭竿而起的局面就不会停歇。
杨元嗣甚至想,就算是没有靖康之变,这样的大宋又能多撑几年呢?
他晚上回来的时候花荣正悠闲悠哉的喝着小酒,说道事情已经办妥了大半。
杨元嗣本能的就认为他在吹牛,就算这个家伙再有能力,也不可能几天时间就在汴梁这么大的城里建设一套完整的情报体系。
可是接下来的花荣的话却让杨元嗣真正的见识到了古人的智慧。
花荣在城里面买了两套房产,一套是酒楼,另一套是妓院。
酒楼在牛行街旁边,妓院在国子监南边。
这个选址就可以看出学问了,牛行街地处闹市,上到皇宫大内的侍卫,下到清早进城的贩夫走卒,都喜欢往这里聚集。
妓院的选址就更妙了,俗到极致就是雅,越是这种赤裸裸的皮肉交易,越要披上一层浪漫的外衣。
国子监是文人墨客云集之所,朝廷的文官闲暇时候也喜欢去那三瓦两舍消遣。
花荣要是不说,杨元嗣哪里知道这些道道儿?
不过他也有自己关心的侧重点:这么重要隐蔽的岗位,必须要用自己人,这些人哪里去找?
花荣笑道:“主人忘了我的出身了?”
杨元嗣蓦然想起,这家伙既然会全国各地的方言,又是个孤儿,小时候肯定没少吃苦。
花荣从十一二岁流落江湖,结识的各色人等数不胜数,而这些江湖中人就是天生的谍子。
远的不说,现在他的故旧适合干这个勾当的就不下百人,只是都在宋江军中。
杨元嗣道:“如此也好,只怕这些人……”
花荣知道他的心思,笑道:“良禽择木而栖,小人一年之前还是宋江的亲信呢!他们能给主人效力,他们巴结还巴结不上呢!”
杨元嗣从来不相信什么王霸之气。
不过要是真心待人,让他无后顾之忧还能看到前程,估计也会有人效命吧。
花荣又嗤笑道:“主人你又犯了癔症了,天底下要都是忠义之士,那岂不是天下太平?”
杨元嗣看他得意忘形的样子,心里想着要上手。
但是这家伙说的又很有道理,他想多听听,就点点头,示意他继续往下说。
其实花荣的策略也很简单,就是将谍子的老小全部都送往登州,严加看管的同时又优厚款待。
这可真是绝户计,要是谍子有二心,要考虑的可就是自己一人和全家老小谁的命重要的问题了。
杨元嗣叹了一口气,要是现在自己身边有个政委哪怕是个指导员也好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