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江老师!”
“说!”
“你要看这个!”
“什么?”
“骨语课堂发布《我这一生》写作作业后,24小时内,已有超过五万名‘沉默类学生’主动提交写作。”
“你说……‘主动’?”
“是!”
“这些孩子原本被认定为‘低感知人群’——现在全部动笔了!”
“砚舟。”
“源头是哪?”
“分布式遍地爆发,最先的——竟然是失声寄育学校。”
“那些原本被系统默认为‘不具自我表达能力’的孩子?”
“对。”
“林光的那句话——‘你可以删我一行字,但删不掉我这一生’,引爆了他们潜意识的记忆洪流。”
“我这有句孩子写的。”
“读。”
“‘我不知道我叫什么,因为我一直没机会介绍我自己。’”
“……”
“还有一个。”
“说。”
“‘我以为沉默是乖,原来我只是从来没人听过我想说的。’”
“小光。”
“我在。”
“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?”
“意味着他们不是没语言。”
“是没被允许说人话。”
“所以他们写了回来。”
“写回自己原本应该拥有的名字。”
【中央教育司 · 核心会议室】
“副总司。”
“你看到这些数据了吗?”
“看到了。”
“我们……是不是错了?”
“你想承认?”
“这些孩子不是没有声音,是我们不曾把他们当人听。”
“你知道这句话要承担多大后果?”
“比起一群孩子永远沉默的代价——轻。”
“那我们要怎么办?”
“撤‘语障教育下放’法案。”
“可那是基础教育逻辑核心——‘剔除无产出意识’……”
“剔除什么?”
“剔除……那些不能立刻变成工具的孩子。”
“所以我们不是在教人,我们在修系统。”
“江晚吟。”
“我在。”
“你赢了。”
“不是我赢,是孩子们写了回来。”
“我们准备给林光授予‘特殊贡献教师’称号。”
“不需要。”
“你不想要他平反?”
“我们要的不是平反,是重写。”
“重写什么?”
“重写——‘人可以是什么’。”
【林光 · 课堂对话 · 全息同步】
“今天这一节,不是我来讲。”
“是你们讲。”
“你们讲讲,你们写回了什么。”
“我先来。”
“我叫冯子远。”
“我以前写作文都写‘他是谁’,今天第一次写‘我’。”
“感觉像……我终于站到了我自己的身体里。”
“我也来。”
“我叫林之禾。”
“我以前写的每篇文章,都是‘别人告诉我该怎么写’。”
“但今天我写了我爸喝醉后打我、我妈每天只说一句话‘别惹事’。”
“写完……我哭了。”
“但我好像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