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是一声枪响,子弹擦过杜哥耳尖。文昭看见缺耳者举着步枪爬上岩石,瞄准镜的反光在雨幕中一闪。他突然福至心灵,屈指弹向身旁树干——附着真气的指尖竟将拇指粗的树枝震成三段,破空声引开了狙击手的注意力。
“走!”杜哥拽着康河跃上崖壁,文昭断后时,看见自己留在泥地上的脚印里渗着血——不知是康河的,还是自己的。
当第一缕晨光刺破雨幕时,三人已躲进废弃的缅共碉堡。康河靠着发霉的沙袋坐下,任由文昭用绷带缠住他的胳膊。杜哥蹲在射击孔前,用手电扫过远处山脉——那里有片焦黑的建筑群,断墙上依稀可见“果敢小学”的字样。
“是他们关人的地方。”杜哥的声音发紧,手电光斑停在操场中央的双杠上,那里挂着件眼熟的黑色卫衣——是陈默去年生日文昭送的。
康河突然剧烈咳嗽,鲜血溅在绷带上。文昭这才发现他腹部也中了弹片“管我这老东西干什么!我家天乐呢?天乐呢!”康河颤抖者,本能让他有着求救怕抓住文昭手腕然后又没有犹豫的本能推开。
碉堡外突然传来引擎轰鸣。文昭从射击孔望去,缺耳者的皮卡停在操场边,七八个武装分子正踢开教室门。他听见陈默的声音,带着压抑的怒喝:“康天乐!躲到课桌底下!”
“他们在二楼!”杜哥掏出麻醉针,却被康河按住手背。这位父亲突然露出微笑,那是文昭从未见过的温柔神情——像他当年教自己和小满苏玉康天乐时候一样,又像那个老头看着文昭武馆后一抹怀念之后的模样。
“带天乐回家。”康河的声音像是嘴里含了东西一样。
“老康!”文昭的嘶吼被爆炸声吞没。康河已撞开碉堡铁门,蝴蝶刀在晨光中划出银弧——不是攻击,而是吸引所有枪口转向自己。缺耳者的步枪喷出火舌,第一发子弹击穿康河右肩,第二发打碎他手中的刀,第三发......文昭看见康河突然转身,用身体挡住了射向教学楼的火箭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