俞定京转过身躯,缓声说:“不是休,是和离。”
“那和休了我有什么区别?”
姚沛宜站起身来,直视着对方,“看着我说话,俞定京,你确定要我离开?你确定要与我和离?”
“……”
俞定京沉默了半晌,道:“眼下不是开玩笑的时候,你先去别处吧,或者让时来和运转送你去太原府。”
“封城了。”
姚沛宜提醒:“你是忘了吗?”
“那就让人将城门打开。”
俞定京的声音有气无力:“你是皇妃,不能待在这儿。”
“我和你待在一起。”
姚沛宜道:“你若是走,我就跟你走。”
“我如何能走?”
俞定京这次的语气多了几分无奈:“沛沛,听话。”
“若是听话的代价就是要离开你,那我绝不允许。”
姚沛宜擦了下眼角,“我告诉你,三月之约没结束,你就是我的夫婿,
我姚沛宜别的本事没有,但这点感情和胆子都没有,那就不配为姚家的女儿了,
你是我丈夫,我绝不离开你。”
“……”
床榻上,背过身的男人久久没说话。
姚沛宜知道,要给他缓和的时间,于是走到外间,嘱咐门外的景舒将一个时辰后要喝的药熬好,吩咐完这些,便开始翻阅医书。
医书上关于时疫的法子有许多,不过很多和症状对不上,姚沛宜将一些无用的法子给划去,挑选了几个不错的圈起来。
看完了一小堆医书,眼睛已经酸得不行,她将笔放下。
天色已经暗了下来,她点了烛盏,景舒敲了两下屋门,就打算开门进来。
“等等,你放在那儿,别进来,我自己来端。”
姚沛宜起身走到门口,吩咐景舒离远一些,才开门将药碗端起来。
“你我之间何必如此呢?”
景舒无奈地看着她,“我身体比你好,今夜你去休息,我来守着他。”
“身子骨再好,那夫婿也是我的夫婿啊。”
姚沛宜故作轻松开玩笑,又问起:“哥哥那边怎么样了?”
“还在反复发烧,身上的红疹子好像消退了一些,雷姑娘说,情况在往好的方面走吧。”景舒说。
“那就好。”
姚沛宜担心道:“妙妙没事吧?”
“雷姑娘的身子比你好。”
景舒蹙眉,“她无妨,只是听说你守着他,很担心你的境况。”
“我好得很,去跟她说没事,若是哥哥醒了,别告诉他王爷也染了病。”姚沛宜叮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