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郝逸辰的脚步声消失在甬道尽头,郝宇轩突然拽过她僵直的手,将那只冻得发青的手掌贴在自己颈动脉上。
"你心跳好快。"赖诗瑶试图抽回手,却被带着枪茧的掌心完全包裹。
军装外套残留的体温透过羊绒手套渗进来,她突然想起上周暴雨夜,这个男人也是这样握着她的手,教她辨认枪械零件上的俄文铭刻。
控制台的警报器突然发出蜂鸣,红光将冰凤凰映成泣血的模样。
郝宇轩单手敲击键盘,另一只手仍固执地暖着她的手:"备用电源还能撑二十五分钟。"他呼吸的白雾染上她睫毛,"等这事结束,带你去贝加尔湖看真正的蓝冰。"
冰层深处传来齿轮转动的闷响,赖诗瑶突然抽出被他捂热的手,从羽绒服内袋掏出个老式怀表。
表盘玻璃裂痕里嵌着片蓝雪花花瓣,此刻正诡异地泛着荧光。
当她将怀表贴近冰凤凰眼窝处的钻石时,控制屏突然闪过一串1998年的日期代码。
"当年那个冰雕师..."郝宇轩的喉结在战术围巾下滚动,话未说完就被赖诗瑶用指尖抵住嘴唇。
她染着冻疮的指腹按在他下唇,这个曾用来制止士兵发言的战术手势,此刻在警报红光里氤氲出禁忌的暧昧。
怀表突然弹开,内盖背面黏着的照片边缘露出一角——那是张三人合照,年轻女子围着蓝雪花围巾,左右站着穿军装与白大褂的男人。
冰晶悄然爬上照片边缘,将某个模糊的徽章标志冻在永恒的冰层之下。
冰凤凰尾羽的齿轮突然发出刺耳的摩擦声,赖诗瑶指尖的老怀表被震得弹开。
表链勾住郝宇轩战术背心的尼龙搭扣,那张泛黄的照片彻底暴露在警报红光下——蓝雪花围巾的流苏缠绕着军装肩章,白大褂胸牌上“航天材料所1998”的字样正在结霜。
“三十二分钟。”郝宇轩突然用匕首柄敲击控制台,液晶屏倒计时数字随着敲击频率诡异地跳动,“备用电源的衰减速度比正常情况快三倍。”他扯下战术围巾擦拭屏幕冰霜,围巾夹层突然掉出半枚断裂的金属齿轮。
赖诗瑶俯身捡起齿轮,蓝莓糖纸从掌心伤口脱落。
当糖纸触碰到金属齿痕的瞬间,某种记忆碎片突然刺痛神经——上周在材料所仓库,有个戴防护镜的工人递给她零件时,围裙口袋边缘就缝着同样的齿轮纹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