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你们都出去吧。"她解开吴秋月的衣带,对许延年道,"让许义找个细心的妇人来帮忙。"
许延年点头退出,顺手带上了门。陆昭阳这才完全掀开吴秋月的衣衫,眼前的景象让她心头一震——女子瘦弱的身体上几乎没有完好的皮肤,鞭痕纵横交错,左肋处一片青紫,显然是重击所致。最严重的是下腹,一片血肉模糊,流产的迹象明显。
陆昭阳取出一包银针,在烛火上快速燎过,随后精准地刺入几处穴位止血。她的动作行云流水,每一针都稳如磐石。吴秋月在昏迷中微微抽搐,却没有醒来。
"少夫人,奴婢来帮忙。"
一个四十出头的妇人端着热水进来,是许义找来的厨娘周婶。陆昭阳示意她拧干布巾:"先擦干净她身上的血迹,动作轻些。"
两人配合着清理伤口,陆昭阳不时从药囊中取出各种药粉。她将一种淡黄色药粉撒在烫伤处,又用银针挑开几处化脓的伤口,挤出脓血后敷上深绿色药膏。整个过程她眉头都没皱一下,只有抿紧的唇角泄露了内心的愤怒。
"造孽啊..."周婶一边帮忙一边抹泪,"这姑娘看着不过十七八岁,怎就遭这般罪..."
陆昭阳没有接话,只是专注地处理着伤口。当她清理到下腹时,动作越发轻柔。那里不仅有流产的创伤,还有几处明显的烫伤,像是有人故意用热炭按上去的。
"去熬药。"陆昭阳写了个方子交给周婶,"三碗水熬成一碗。"
周婶匆匆离去后,陆昭阳继续处理伤口。她从药囊底层取出一个小木盒,里面是珍贵的雪莲膏,平日里舍不得用。此刻却毫不犹豫地挖出一大块,轻轻涂抹在吴秋月腹部的烫伤上。
门外传来许延年的声音:"昭阳,那丫鬟也伤得不轻..."
"让她进来。"陆昭阳头也不抬地说,"我一起看看。"
秋菊被搀扶进来时,整个人抖如筛糠。她看到榻上奄奄一息的小姐,顿时瘫坐在地,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。
陆昭阳示意她坐下,先查看了她肩头的伤。狗洞边缘粗糙,磨出的伤口深可见骨,混着泥土和血迹,已经有些发炎。陆昭阳用草药水仔细清洗,秋菊疼得直抽气,却死死咬着嘴唇不吭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