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昭阳神色一凛:"陛下龙体..."
许延年安抚地捏了捏她的手指,"尽力而为。"
陆昭阳若有所思点了点头。
许延年忽然想起:"对了,今日收到涿州来信,周家夫妇在子意坟前种了一片桃林。"
陆昭阳眼中泛起柔光:"来年春天,定是极美的。"
膳毕,二人移步后院凉亭。夜风送来茉莉的清香,远处坊间的灯火如星辰般闪烁。陆昭阳从药囊中取出一个小瓷瓶。
"新配的安神丸。"她将瓷瓶递给许延年,"你近日劳神过度,睡前服一丸。"
许延年接过,指尖在她掌心轻轻一刮:"有你在,我何须这些。"
陆昭阳嗔他一眼:"又胡说。"正色道,"大理寺的案子重要,但你的身子更要紧。"
许延年笑着应了,将瓷瓶收入袖中。夜色渐深,坊墙外传来巡夜武侯的脚步声。
"我该回去了。"许延年起身,"明日还要早朝。"
陆昭阳送他到门前,月光洒在两人肩头。许延年忽然转身,将她揽入怀中,在她唇上轻轻一吻。
"照顾好自己。"他在她耳边低语。
陆昭阳轻轻点头:"你也是。"
望着许延年挺拔的背影消失在巷口,陆昭阳在门前伫立良久,直到杜安轻声提醒:"陆先生,夜凉了。"
回到房中,陆昭阳取出针囊,开始整理银针。
她想起许延年说起那些被压下的案子,手中银针微微一顿。
"咚咚"——杜安轻叩门扉:"陆先生,热水备好了。"
"有劳杜伯。"陆昭阳收起针囊,"明日我要去德济堂添些药材,杜叔记得提醒我。"
杜安应了声,轻轻带上门离去。
与此同时,崇仁坊太傅府内,许延年正在书房翻阅案卷。
"大人,该歇了。"许义在门外轻声提醒。
许延年揉了揉眉心:"再等等。"他提笔在纸上写下几个名字,又重重圈起其中一个——
许延年冷笑一声,搁下毛笔。
窗外传来三更的梆子声,他这才吹灭烛火,起身走向内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