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延年摆摆手打断他:"父亲在书房?"
"是,正与大理寺卿议事。"
许延年点点头,大步向内院走去。穿过几重院落,书房的门半掩着,里面传来父亲徐景松低沉的声音。
"父亲,孩儿回来了。"许延年在门外恭敬道。
门立刻被打开,徐景松快步走出。这位当朝太傅已年过半百,两鬓微霜,但目光如炬,不怒自威。他上下打量儿子一番,目光在许延年肩头停留片刻。
"受伤了?"
"小伤,已无大碍。"许延年简短回答,随即转向书房内另一位老者行礼,"见过李大人。"
大理寺卿李崇捋须微笑:"延年此行辛苦了。证据可曾带回?"
许延年从怀中取出一个锦囊,里面正是那半块玉佩和密信:"幸不辱命。"
三人进入书房密谈。许延年将白马寺的发现一一道来,只是隐去了陆昭阳相救的情节,只说偶遇游医相助。每当提及此事,他语气都会不自觉地柔和几分,引得父亲多看了他两眼。
议事毕,李崇告辞离去。徐景松这才仔细询问儿子的伤势。
"真无碍?"
"真的。"许延年解开衣襟给父亲看,"伤口愈合得很好。"
徐景松看着儿子肩上整齐的包扎,手法娴熟老道,不由挑眉:"这包扎...不像是许义的手笔。"
许延年耳根微热:"是...那位游医处理的。"
"哦?"徐景松意味深长地看了儿子一眼,"医术不错。"
许延年匆忙系好衣襟,转移话题:"父亲,杨别驾那边..."
"已经控制住了。"徐景松神色一肃,"此事牵涉甚广,陛下已有旨意,由大理寺秘密查办。你休息两日,便着手处理吧。"
"是。"
离开书房,许延年回到自己的院落。小厮早已备好热水,他沐浴更衣后,肩上的伤口有些发痒,是愈合的征兆。他轻轻碰了碰包扎的细布,想起陆昭阳为他换药时专注的神情,那双清澈的眼睛,微蹙的眉头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