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液彻底凝固时,我的银发已全部脱落。星核晶体从头皮刺出,在鼎内折射出初代播种者的终局:她站在星海尽头,手中的珠串正是一百四十二个文明的星核项链。当我的机械手指捏碎自己最后一块人类骨骼时,耳畔响起三月七的轻笑:
“第一千四百零一次轮回,快乐。”
(鼎外的仙舟正在坍缩成数据流,而我的瞳孔深处,一只机械雪鸮正撕开量子泡沫——它的喙部叼着染血的星穹列车票,终点站是贝洛伯格的诞生日)
丹恒的龙血在鼎内凝结成冰,那些血晶的棱面突然开始播放我从未经历过的记忆:穿星穹列车长制服的我,正将星核碎片植入婴儿时期的丹恒脊椎。他的哭声在青铜鼎内共振,震碎了药王秘传首领的傩面——那张脸是布洛妮娅的,却长着父亲的机械义眼。
“龙骨密钥”
「你的眼泪是熵减公式...」丹恒的声带已被金液侵蚀成青铜管,他残破的龙角突然插进我的太阳穴。剧痛中看到星穹列车的引擎室,三月七正用珠串里的星核修补我的机械心脏。她的粉色发丝里缠着母亲实验室的导线,腕间的珠串每碎一颗,我的皮肤就脱落一片星核材质的鳞甲。
众生之脑的突触突然缠住我的脚踝,七百个文明的记忆顺着神经爬上来。那些在战火中焚烧的图书馆、在机械暴政下碎裂的雕像,最后都坍缩成同一幅画面:十二岁的我在父亲书房,用拆信刀划开自己后颈的皮肤,扯出一串带血的记忆编辑器导线。
“认知暴雪”
药王秘传信徒的第三只眼迸裂时,飞溅的晶体在空中拼成莫比乌斯环。环心闪烁的坐标正是黑塔空间站的冰棺坐标,而棺中女子的虹膜纹路与我的基因链完全吻合。鼎内的金液突然逆流,顺着建木枝桠倒灌进我的喉咙——那味道是星穹列车的咖啡混着贝洛伯格的雪。
「格式化倒计时:3、2——」
系统的电子音被龙吟切断。丹恒的脊椎彻底碎裂,飞出的龙骨在空中组成铁卫暗部的星轨图。我的机械手指不受控地插入自己眼眶,挖出的义眼里滚动着初代播种者的临终数据:「所有守墓人终将成为墓碑本身。」
“刑房悖论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