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铜雾霭翻涌着神经束般的荧光,祁风掌心的朱雀胎记在血色丝线中明灭不定。
严悦伸出的指尖尚未触及他发烫的皮肤,墓道两侧的蟠螭纹突然扭曲成衔尾蛇图腾,那些被击碎的星图残片竟在雾霭里重新拼合。
"后退!"赵教授的老花镜撞在龟甲碑文上迸出裂痕,他颤抖的手指划过碑面突然逆转的二十八宿方位,"这些青铜器在模仿浑天仪自转!"
三道靛蓝射线毫无征兆地破雾而出。
陈警员推开教授时肩胛被洞穿,军刺脱手钉入石壁的刹那,众人看清了悬浮在雾霭中的能量体——那是数以千计的青铜编钟碎片,每片边缘都流转着银河悬瀑般的冷光。
祁风抹去鼻血正要举枪,却发现扳机重若千钧。
严悦的惊呼声里,他低头看见自己影子正诡异地分裂成七重:"不是实体攻击...这些射线在分解我们的神经信号!"
仿佛印证他的判断,赵教授刚掏出的电磁脉冲器突然在掌心炸成零件。
老人踉跄着扶住石碑,喉间挤出带着金属颤音的警告:"它们在与生物电场共振...咳咳...别用任何电子设备..."
五芒星状的能量网在穹顶成型,陈警员忍着剧痛将最后枚穿甲弹推入枪膛,弹头却在出膛瞬间化作一捧铁砂。
青年警员被反冲力掀翻在地,看着雾霭中逐渐显形的九层青铜巨树,忽然想起父亲临终时攥着陨铁士兵牌说的"星坠岐山"。
"祁队!
东南离位!"严悦突然扯断项链掷出碎玉。
翡翠残片在触碰到能量网的瞬间,竟重现了先前弹道星图的轨迹。
祁风瞳孔剧烈收缩,记忆中那些看似杂乱的弹孔突然与浑天仪残片上的蚀痕重叠。
剧痛如钢钉刺入太阳穴,他借着记忆回溯强行定格眼前飞掠的青铜碎片。
在走马灯般闪回的七十二帧画面里,终于捕捉到某个青铜钟虡底座上转瞬即逝的饕餮纹——与三年前"12·11"悬案现场的血渍图案完全吻合。
"寅时三刻!
击打震位钟架!"祁风嘶吼着甩出登山镐,自己却因过度使用能力栽倒在地。
严悦扑过去接住他下坠的身体,惊觉青年后颈浮现出与青铜纹路同步闪烁的星芒。
陈警员的军刺精准命中雾霭中某处虚位,金石相击之声竟荡开环形气浪。
众人耳鸣欲裂的瞬间,整棵青铜巨树发出类似编钟奏响《云门》古乐的轰鸣,那些游弋的能量束突然调转方向,在树冠处聚合成旋转的太极阴阳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