震耳欲聋的金属哀鸣声中,二十吨重的青铜灯树轰然坍塌。
祁风被气浪掀飞撞上石壁,后脑勺传来的温热让他恍惚看见产房顶灯在摇晃——那是严悦用身体替他缓冲了撞击力道。
女专家染血的指尖正轻点他掌心穴位,传统医学的镇痛手法暂时压住了记忆回溯的反噬。
"灯油..."赵教授突然踉跄着扑到残破的浑天仪前,老花镜片上倒映着银河悬瀑里漂浮的诡异荧光,"这些根本不是长明灯的鲛人脂,是液态的青铜神经束!"
仿佛回应他的惊呼,重伤的怪物突然分解成万千青铜微粒。
陈警员正要补枪,却见那些微粒在空中凝结成新的星图,北斗杓柄正指向墓道深处某个吞噬光线的黑洞。
严悦扶起祁风时,发现青年警员掌心的"危"字胎记竟与空中星图产生共振,泛着青铜冷光的血珠顺着掌纹滴落,在积水中勾勒出指向深渊的箭头。
"还能战吗?"女专家撕开急救包,碘伏擦过伤口的刺痛让祁风清醒过来。
青年警员望向黑暗中若隐若现的青铜星轨,父亲临终前那句被当作谵语的"七星连珠时,危宿照归途",此刻正在血管里沸腾成灼热的战意。
祁风反手握住严悦递来的战术匕首,青铜微粒在战术手电的光束里翻涌如沸腾的液态金属。
他掌心的"危"字胎记与积水中的星图箭头同时泛起青芒,仿佛有无数青铜丝线正顺着血管往心脏缠绕。
"陈哥,七点钟方向间歇射击。"青年警员舔掉嘴角渗出的血沫,视网膜上还残留着记忆回溯带来的星轨残影。
他拽着严悦闪到凸起的青铜祭坛后方,飞溅的碎石在防弹衣上擦出火星,"赵老,我需要浑天仪残片的磁场数据!"
陈警员甩出两颗震撼弹,借着爆炸强光更换弹匣。
特种钢材锻造的穿甲弹头泛着冷光,这位老刑警在换弹间隙竟扯着嗓子吼起秦腔:"他大舅他二舅都是他舅——"荒腔走板的唱词混着枪声,反倒冲淡了墓道里令人窒息的压迫感。
严悦突然抓住祁风的手腕,女专家染血的睫毛下眸光雪亮:"怪物分解时青铜微粒的流动轨迹,符合创伤后应激障碍患者的记忆闪回模式。"她快速在战术平板绘制能量图谱,指尖敲击的节奏与祁风逐渐加速的心跳诡异重合,"它不是在逃,是在...重组认知!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