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悦儿掌心的晶体突然剧烈震颤,皮肤下的符文像活物般蠕动,顺着血管向上攀爬。她感到左臂的肌肉开始僵硬,指尖泛出灰白,仿佛有石质纤维在皮下生长。楚墨渊的冰刃瞬间斩向她手腕与晶体连接处,却被一股反冲力震开,刀刃在空中碎成冰屑。
“别碰它!”小团猛地胀大成球状,贴在她心口发出尖锐声波,音浪将符文逼回晶体内部。那行由光构成的字迹再度浮现,笔画扭曲,如同挣扎的虫。
林悦儿咬破舌尖,将血抹在残链断裂处。藤蔓从金属中抽出,自动缠上晶体表面,嫩绿新芽渗出淡绿色汁液,覆盖住符文边缘。汁液与光接触的瞬间,蒸腾起细微白烟,空气中弥漫着草木焦灼的气息。
楚墨渊俯身,手指按在地面纹路上,青色渊纹自手臂蔓延而下,冻结了符文向外扩散的能量路径。他眉头一紧:“这不是警告……是坐标。星图嵌在符文底层,指向地下三千米。”
沈清和蹲下,打开医疗包,探测仪屏幕上的波形剧烈跳动。“星图坐标和车祸现场的量子频率完全重合。”他抬头,镜片裂纹中透出蓝光,“那天你不是意外重生,是被这个坐标拉回来的。”
夏若初把最后一枚磁暴弹卡进腰带,金属外壳因高温微微变形。“管它是拉是推,现在得冲进去。”她一脚踩碎脚边的碎石,“总不能让这破石头自己选主人?”
楚墨渊没说话,渊纹突然暴起,缠绕众人脚踝。林悦儿感到一股牵引力从地面升起,晶体在掌心发烫,藤蔓顺着她手臂向上攀爬,叶片闭合如护甲。小团的耳朵转为暗金色,发出与晶体共振的低频声波,声波扫过空间,前方空气裂开一道微不可察的缝隙。
“走!”楚墨渊低喝。
他们跃入缝隙的刹那,时间乱流扑面而来。岩壁在眼前扭曲,地面时而化为雪地,时而翻作焦土,每秒都在切换场景。沈清和的探测仪疯狂报警,夏若初甩出磁暴弹,电磁屏障在乱流中撕开一条稳定通道。楚墨渊的渊纹在空中凝成桥梁,桥面透明,能看到下方流动的血液与草木根系——那是林悦儿血液中玄霜草成分的具象化。
小团突然发出一声啜泣,声音被乱流拉长,变成回荡的哀鸣。
落地时,空间骤然安静。他们站在一片荒原上,天空没有星月,只有一块巨大的悬浮晶体,内部流转着金紫色光晕。地面布满裂痕,每道裂缝中都伸出半透明的手臂,缓缓摆动,像是在抓取什么。
“这就是封印地。”林悦儿低声说。藤蔓已爬至肩头,新芽在颈侧绽放一朵细小的花,花瓣泛着银光。
晶体缓缓下降,停在众人面前。表面浮现的画面不再是符文,而是无数个林悦儿的面孔,每个都手持晶体,眼神空洞。突然,其中一个画面扭曲,变成楚墨渊十二岁跪在雪地中的场景,他面前的祭坛上,放着一枚与现在一模一样的晶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