旱灾到底没有如同众人期望的那样止于一场暴雨,而是一连干旱到六月。
西北之地一直是朝廷心腹大患,季宴清往日便对此地多有关注,在六月底便陆续收到些风声,说西北的几个州旱灾严重。
只是,无论是西北各州刺史上的请安折子,还是朝堂各部公文回禀,依旧一片平和之像,丝毫没有人提到旱灾之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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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日御史台上的一份奏折引起季宴清的注意,上奏折的人叫原时承。
季宴清记得这个人,去年他登基之后,当年便增设一年恩科。此人因为是从西北来的,他便多注意了些。
这些年西北文风不兴,甚少有人能一路过关斩将考到殿试的。他是近几年第一走到殿试的西北人。
而且原时承是个有能力的,殿试时他写的关于西北‘流民’的策论很是精彩。
只是此人除开策论较为出色,其他几科较为平庸。按道理应该算到到二甲,他特意把此人点为一甲。
一甲末尾,不引人注意的位置,但是又能在朝中有个好去处。
后来御史台有缺,便把人拨了过去,给他在御史台补了个监察御史的缺。
监察御史虽然官职不高,却是妥妥的天子近臣,可上奏折直达天听。
他果然没看错人,此人性子执拗,性子刚正不阿,在御史台做的很是不错。
原时承的奏折说西北连旱数月,本季各州田产只收了不到往年三成,地方长官贪名不报灾歉。
如此惨状州刺史却并不放粮赈灾,放任民间粮价飞涨,请朝廷即刻派人查察实情,放粮赈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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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份奏折季宴清很是看重,便让人把他亲自召了过来宣政殿接见,以示重视。
原时承等了许久,看到来人紧张的起身,“微臣监察御史原时承叩见陛下。”
季宴清伸手把人扶起来,“免礼,于海,给原爱卿赐座。”
陛下对他一介微末小官如此平易近人,原时承诚惶诚恐,“微臣不敢坐。”
于海给他搬了凳子,坐在季宴清的对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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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宴清把他的殿试试卷给他看,“原爱卿,你的殿试答卷并非到一甲的水平,殿试时朕仍旧把你划到一甲之列,你可知为何?”
“微臣不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