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兰看着四周满眼绿色的禾苗,现在才到小腿高度,马上就抽穗了,长势极好,看着郁郁葱葱的,若是旱死那真是太可惜了,
“徐子元,往年青州也会这么干旱的吗?”
“往年隔上几年会旱上一回,大抵今年雨水少了些,不过现在倒是没有预想的那么严重。”
耕地的大爷从田里上来,拧着鞋上的泥水道,“主家这话可不对,我种了一辈子田,看这情形今年怕是要大旱了。”
宁兰对种地没有什么概念,也只在学校的通识课上见过稻田,并不懂其中曲折,只当这是个小插曲。
两人便围着田埂接着走,直到宁兰喊累才返回院子。
徐子元陪着宁宁向前走,心中却是心事重重。
若是干旱一直这么持续下去,这必然会发生旱灾,那时他们这些粮商便是首当其冲受到伤害的。
除开饥饿的百姓觊觎,还会被官府百般盘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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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去院子后,徐子元把院子其余人都遣出去,语气郑重道,“宁宁,我有要事要同你说。”
他让宁兰在凳子上坐下,自己在她面前蹲下,仰头看着她,
“我现从徐家族谱上除了名,把徐家家族那些财产都交给了新族长,只留了你和赵淮合作的粮铺子,还有些我父母留给我的铺子、田产。”
徐家的家产前去南疆买药便花了大半,余下的不多了,不过也够两人一辈子生活无忧了。
宁兰不敢抬头看他,她知道,他是为了自己才沦落到这个地步的。
和自己在一起是有风险的,他不想拖累徐家,所以净身出户了。
他从一个富庶大家族的族长,变成一个‘孤茕无依,族荫弗及’的孤家寡人。
都是自己连累的他,她更怕以后徐子元会后悔选择自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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徐子元看她只低着头不说话,有泪滴到自己手上,他知道宁宁在哭,为自己愧疚,可是这不是他想要的。
他想要宁宁一直是快活的,徐子元用头抵着宁兰的头,“宁宁,你不需要为这事自责, 这是我做的选择,与你无关。”
“嗯,”宁兰忍不住抽抽鼻子,“真傻啊你,值得吗?”
“当然值得。”
徐子元斩钉截铁回答她的问题,
“卸下这些担子也好,我以后会把更多时间用来打理这些余下的生意,剩余的时间就在山庄陪你。”
“好。”
宁兰应了,把脸贴在他胸口,“徐子元,你怎么这么好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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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连一个多月,徐子元除开去府城几次处理生意,便一直在山庄陪着宁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