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夜的寂静被打破,沈初梨耳畔传来诡异的沙沙声,像是某种爬行动物的躯体正贴着床单缓缓蠕动。
她屏息凝神,顺着声响辨别方位,声源大概来自靠窗的床沿。
似乎循着她身上的热温,正一寸一寸逼近。
沈初梨缓缓将双手伸出被外,默数三秒后,利落地掀开被子,翻身下床,动作一气呵成。
啪——
卧室灯光骤然亮起。
晚风吹过,窗幔轻扬,她这才发现窗户没关严。
但此刻更要紧的是,钻进被窝里的究竟是什么东西?
从衣柜中抽出一根晾衣杆,沈初梨小心翼翼地挑开被角。
只见一条土灰色的原矛头蝮蛇盘踞在床上,粗短臃肿的身躯布满繁复花纹,三角形的头颅微微昂起,泛着冷光的蛇信吞吐,与她四目相对。
判断蛇类有毒没毒,最简单的辨别方式,就是看它的头是圆的还是尖的。
大部分毒蛇头都尖尖的,尤其是这条原矛头蝮,外号烙铁头蛇,毒性极强,致死率超高。
(ps:宝宝们不要去搜照片啊,它长得不好看,知道是条毒蛇就行,听话~)
“是谁用毒蛇搞暗杀?”
像这种毒蛇,极少靠近人类聚集的生活区域。
要说一条原矛头蝮蛇莫名其妙爬上二楼、精准找到她的房间、又顺着没关严的窗户钻进她的被窝,沈初梨绝对不信。
她平时就害怕这类软体生物,看着盘在床上那坨蛇,只觉得恶心犯怵,头皮发麻。
迅速抄起桌上的手枪,子弹上膛,正要扣动扳机,谁料这条毒蛇就像意识到了什么似的,忽然朝沈初梨的方向蹿来。
蛇的爬行速度很快,扭曲的动作骇得她浑身汗毛竖起。
结果开枪时手抖,不小心打歪,只击中了墙面。
来不及多想,沈初梨转身就跑。
惹不起还躲不起嘛!
直到跑出房间,重重甩上关上房门。
她甚至还能听见毒蛇发出的‘嘶嘶’声,好在门缝狭窄,它钻不出来。
*
隔壁就是周越津的房间,沈初梨惊魂未定,跑到他门口颤抖着声音敲门。
“周越津……给我开……”
话音未落,门被猛地拉开。
周越津长臂一揽,攥住沈初梨的手将她拉进房间内。
啪嗒——
后背抵着门板,沈初梨以壁咚姿势被周越津用臂弯圈在怀中,两人呼吸交错,近得能听见彼此剧烈的心跳声。
周越津睡觉时有个习惯,他不会将窗帘全部合上,而是在边缘处露出一条缝隙,以便光线照入,如此不必看时间,便知道天色是否明亮。
现在是凌晨一点多,皎洁的月光沿着窗隙倾泻而入,为周越津镀上一层银辉。
沈初梨看得出他是匆忙起身,随便套了件墨蓝色的真丝睡袍,腰间系带松垮,领口大敞开,精壮的肌肉线条若隐若现。垒块分明的腹肌上,遍布着各种狰狞伤疤。
耳边传来男人还未平复的粗重喘息声,沈初梨脸颊发烫,忙将视线上移,却撞入那双饱含担忧与沉郁情绪的眼眸。
周越津声音低哑,“有人闯进你房间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