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蹄声骤响。刘二狗带着二十多个打手截断去路,火把照亮他脸上扭曲的刀疤:"我说过,甜瓜子归孙老板!"
林婉儿长剑出鞘的瞬间,郑钦文的怒吼撕破长空。扎着高马尾的姑娘从另一头策马奔来,运动服在风中鼓成猎猎战旗。她翻身下马的动作行云流水,一记侧踢将偷袭林婉儿的壮汉踹出三尺远:"你们的良心被狗吃了?!"
郑钦文举起手机,屏幕蓝光映亮她通红的眼:"全国都看着呢!青禾镇百姓等着救命,谁也别想拦!"消息如野火般蔓延,不到半个时辰,四面八方涌来扛着麻袋的村民,锄头扁担在阳光下汇成金色的河。刘二狗望着潮水般的人群,骂骂咧咧地退了。
当第一炉药丸制成时,更漏已过三更。王宁捧着药罐的手微微发抖,深褐色的药丸泛着苦香,凝聚着全镇人的希望。李婶的土坯房里,王雪轻轻扶起老人,药汁顺着嘴角滑落,在粗布枕巾上洇出深色痕迹。
"不好了!赵小柱吐血不止!"尖叫刺破夜幕。王宁冲出门时,正撞见孙玉国摇着折扇从人群中走出,玄色长袍的下摆扫过门槛,金丝绣纹在月光下诡异地发亮。
赵家院子里乱作一团。孩子母亲揪着王宁的衣襟哭喊,唾沫星子混着泪水:"你们害死我儿!"王宁把脉的手突然顿住——这脉象虚浮杂乱,分明是中毒症状!
林婉儿的剑横在他身前,挡住汹涌的人潮。郑钦文举起手机直播,镜头颤抖着扫过众人愤怒的脸:"大家冷静!让王大夫查清楚!"
张阳药师熬的解毒汤灌下去时,王宁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。当孩子终于吐出带血丝的黑涎,他从呕吐物里捻起半粒巴豆:"有人故意投毒!"
孙玉国的冷笑混着夜风传来:"空口无凭,就想血口喷人?"但当林婉儿甩出刘二狗潜入药房的证据时,他袖中的手明显一颤。离去前,他回头望向百草堂,眼神像淬了毒的刀:"王宁,这只是开始。"
暴雨来得猝不及防。王宁被浓烟呛醒时,柴房的火舌已舔到药房窗棂。王雪的尖叫从身后传来,他转身看见妹妹抱着装甜瓜子的陶罐,却被塌落的房梁压住右腿。
"放开!"王宁扑过去搬木头,指甲缝里渗出血珠。王雪苍白的脸上却挂着笑,怀里的陶罐完好无损:"哥...药比我要紧......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