吴国太疑惑,问及旁侍:“此人是庞士元?”
旁侍叹气:“正是!”
“啊??”
吴国太脸上写满了问号。
只见庞统双手支地,嚎啕大哭,肩膀剧烈耸动,就好像至亲俱亡一般。
庞统这一哭,直引得满堂众人面面相觑,大家都不知道发生了啥。
“士元先生,何以至此?”
“凤雏先生,因何哭泣?”
所有问话,庞统一概不答,只悲伤绝望,打滚哭泣。
哪还有半点运筹帷幄的名士风骨。
问不了庞统,就只能问庞山民。
庞山民冷冷道:“国太在此,太史将军在此,公子绍在此,在下有一事相问,我家陛下与公等有仇乎?”
“这从何说起?”
吴国太先开言,声含恳切:“陛下于危厄中救老身祖孙,更赐封邑、授勋爵。陛下承皇脉无疑,更乃我祖孙再造恩人,何来仇怨之论?”
庞山民忽然拂袖一指:“那何以借道于孙仲谋,暗袭我江陵!”
“什么??”
此言如平地起惊雷,将在场众人尽皆震得呆立当场。
太史慈一脸无辜与惶惑,表情微拧:“孙仲谋……暗袭江陵?”
孙绍亦满面不解之色:“这……从何说起啊?”
“你们不要装无辜!”
庞山民双目圆睁,愤愤而言:“如今孙权已然夺下江陵,正攻打襄阳,欲将关将军逼入绝境!鼠辈不是从长沙而入,却还能从何而入?”
“关将军啊……”
庞统抚腿大哭,悲痛欲绝:“庞某害你如此……”
太史慈心中如遭巨锤猛击,耳畔嗡鸣,眼前发黑,半晌回不过神来。
吴国太亦亦心头剧震,脸色霎时煞白,良久,憋出四个字:
“此非……虚言?”
庞山民慨然质问道:
“江东数万之众忽现云梦大泽,继而突袭我江陵。彼时江陵大军尽随关将军北伐,城中无重兵戍守,又值秋收纳粮之期,城门洞开,遂为孙权所乘!
我与庞士元先生素未防江东盟友生变,待察觉其入城之时,已然悔之晚矣……
汝等不信?士元乃荆州之主,我亦为从事,遭逢巨变,唯有钻犬洞而出,可北行西行、南行之路俱被孙权派兵所阻,无奈之下,唯有东行至此。”
言及此,庞山民也憋闷的抹抹眼泪。
“陛下素敬文台、伯符二公,汝等怎敢恩将仇报,陷陛下肱股于危厄!今我二人此来,专为质问,言已尽矣,唯求一死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