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旦枪管没装好,错位的导气孔会让高压燃气泄漏。
高温气流裹着金属碎屑喷溅而出,瞬间就能在皮肤上燎起水泡,若喷向眼睛,角膜可能被灼伤,造成永久性视力损伤。
要是固定环少拧一扣,持续射击产生的震动会使松动加剧。
每一次击发的后坐力都会冲击枪管,当螺纹完全脱扣,失去固定的枪管会被直接顶出机匣,砸向附近的人员和装备,轻则砸断骨头,重则造成致命创伤。
两人面面相觑,弹药手盯着新换的枪管,伸手就要去拧固定环打算拆下来重装。
臭虫一把按住他的手腕,压低声音:“你疯了?现在拆不是浪费时间吗?挨个对照检查更快!”
说着从口袋里掏出流程书,低头逐行核对,手指跟着文字移动。
弹药手也凑过去,两人一个用扳手轻敲固定环听是否有空响,一个弯腰贴近机匣,眯着眼反复查看导气孔的对齐情况。
“这也是用骡子拉婚车了。”张涵叹了口气,眯起眼睛望向400米外的树林。
一发迫击炮弹拖着暗红尾迹下坠,刚触到冻土,弹底引信的金属撞针被惯性狠狠顶出,针尖戳破雷管外壳的刹那,就像火柴擦过磷纸,一簇火星“呲”地窜进传爆药。
紧接着,弹体内部的TNT炸药突然“活”了过来。
原本安静的块状药剂在百万倍大气压下剧烈翻滚,爆轰波如同看不见的重锤,把预制破片槽撕成锋利的碎片。
上千枚金属碴子裹着冻土、碎木,呈扇形横扫而出,附近的松树被拦腰折断,断面白生生的树芯还在渗出树脂。
距离弹着点较近的一只感染者,被爆炸掀飞,后背重重砸进断裂的树干上。
尖锐木刺“噗”地穿透腹部。
肠子混着部分脏器顺着粗糙木刺翻涌而出,黏腻的组织挂在树皮凸起的纹理间,随着躯体晃动。
但它并没有死亡,反而剧烈的挣脱出来,爆炸产生的超压致使部分肺部组织挫伤,不过这些丧失痛觉的生物依旧摇晃着躯体,继续朝阵地移动。
后方支援炮火像得了肺病的肺痨鬼,每隔几秒就剧烈“咳嗽”出一声“轰隆”,声音破碎又迟缓,还夹杂着气若游丝的尾音。
掐表计算,每分钟发射频率不过40多发,炮弹出膛的轨迹稀稀拉拉,在空中画出歪歪扭扭的弧线,完全没了往日的气势。
两支部队当初为了翻山越岭时保持机动性,统一装备了82毫米口径迫击炮。
这种炮自诞生之初就是步兵的黄金搭档,拆解后,三四个士兵就能轻松背负着翻山过河,钻密林、攀陡坡都不在话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