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叮——”
账房先生突然拨响金算珠,十二枚算珠在梁间撞出《破阵乐》的节奏。
陆鸣听见自己后颈的植入芯片发出警报,全息投影在视网膜上炸开:
2035年11月7日14:30,那支半导体股突然遭遇天量做空,而做空指令的发送IP,赫然显示为南京秦淮区夫子庙街道。
“子时三刻,量子潮汐要来了。”惊鸿姑娘的琵琶弦突然绷直如琴弦,整座青楼的梁柱开始共振。
陆鸣看见窗外的雾气凝成实体,化作无数K线组成的触手,缠向账房先生手中那本《醉生楼二十年损益表》。
账簿第47页突然自动翻开,朱砂批注的“初七子时白玉簪三支”正在渗血。
陆鸣的指尖刚触到血迹,便被拖进一个由账目数字构成的时空裂隙:
他看见万历二十三年的白家当铺里,三支白玉簪正被抵押给一个戴VR目镜的蒙面人,而簪头刻的,竟是2035年的量子加密算法。
“抓住那根弦!”
惊鸿姑娘的厉喝刺破耳膜。陆鸣在时空乱流中看清,自己的右手正不受控制地伸向琵琶第七弦:
那根弦的末端,系着半张被血浸透的卖身契,落款处盖着“赵三爷”的朱砂印,而印章的纹路,与2035年那支半导体股的大股东签名完全吻合。
量子潮汐在14:35分达到峰值。陆鸣的焦尾琴突然化作光粒消散,三百六十根琴弦在空中重组为粒子对撞机的环形隧道。
惊鸿姑娘的琵琶弦全部绷断,超导线圈里喷出的液态金属,在地面蚀刻出某跨国集团的财务造假数据链。
“你看这账簿的夹层。”她将染血的账页按在陆鸣胸口,第108页的夹层里,嵌着一片纳米级的存储芯片,“万历二十三年的每一笔进出,都对应着三百年后某只股票的五分钟K线。”
陆鸣的植入芯片突然过热。他看见全息投影里的半导体股正在熔断,而熔断的触发点,竟是他此刻在时空裂隙中扯断的第七根琵琶弦。
惊鸿姑娘的指尖突然刺入他太阳穴,无数记忆碎片涌入:
他看见自己三天前在古籍库发现的残卷,其实是赵三爷穿越五百年布下的金融杀局;
他看见那七口悬梁的白家主事人,脚踝的红绳正通过量子纠缠,控制着2035年做空指令的发送频率。
“量子潮汐要逆转了!”账房先生的金算珠突然炸成齑粉,十二道算珠残影在空中摆出麦克斯韦妖算法。
陆鸣感觉左耳的量子芯片正在被反向解析,而惊鸿姑娘的琵琶腹内,传出2035年交易所的警报声:“检测到时空套利行为,启动熔断机制——”